.”
她的眼神从摊开的福音书上挪开,继续搜索着对方的手机,及川凉平意味深长地瞟了女孩一眼,缓缓从身后抽出警棍,俯下身子又照着瘫倒在地的教徒身上补上了几棍子,他这下算是彻底地断了气。
“救了不该救的人,只会造成更多的苦难。实际上,我完全有权利邀请您跟着我去一趟审讯室,或者你也可以现在就跟我讲清楚...你跟【哈马会】是什么关系?”
手里的警棍轻轻地搭在了少女的肩膀上,身后的两位同事悄悄扭过头去,装作一副没看见的样子。
马尔沃里奥终于是将自己那瘦弱的身躯挤了进来,还没缓过劲来,他便看见了眼前的一幕,他默不作声地快步上前,用左手轻轻地将搭在自己妹妹肩膀上的警棍推开,挡在她身前,抬起头,无神的下三白眼直勾勾地盯着及川凉平。
“【青水帮】的喽啰...我正在忙着料理哈马会,你就祈祷自己干的那些腌臜事别被我抓到吧。”
及川凉平的眼睛扫过对方衣领上别着的徽章,不耐烦地砸吧两下嘴,转身招呼了下另外两名同事,便拖着一瘸一拐的步子离开了。
那具尸体就这么被摆在台子上边,除了时不时有人攀上去试图搜索一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他们只能从这位虔诚的教徒身上摸索出来几张哈马会的传单,于是,便不再有人去理会了。
...
兄妹二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沉默...两人的性子就是如此,直到快要到家门口了,马尔沃里奥才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缓缓扭过头,打破了这份久违的沉默。
“为什么会突然想去帮那个老神棍了?”
“没啥为什么的,一个人长那么大也不容易,就这么轻易死掉了也怪可惜的。”
“但到最后,你也没能救下他,他还是死了。”
“我知道...这座城市每天都有人死,我从来就没想过自己能把这群人全部救活,但能够知足,勉强把自己的信念与生活维持好,这就已经是件很了不得的成就了,很多人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到。”
“你差点被麻烦缠上,刚刚那个跛脚条子,是医院事件的幸存者...休假期间去医院找自己的朋友,结果却撞上了哈马会的炸弹袭击。”
“炸医院?为什么...”
“那里是【青水帮】的其中一个制药点,帮派斗争的牺牲品,也没有恐怖分子会在袭击之前,先派人进去把无辜群众给疏散出来。”
“形势如此,那你每天出去为青水帮办事岂不是很危险?今晚也有任务吗?”
“嗯,不然我们两个在这座城市是活不下去的,我必须得去。”
马尔沃里奥这样说着,为自己的妹妹打开了房门,自己就这么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对方。
“其实...算了,没什么。”
她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脚步一时间停滞了下来,可想了想,还是把要说的话给憋回了肚子里。或许连其本人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哥哥,马尔沃里奥,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已经逐渐开始变得有些偏执狂,只是在其写作时听见了外面小孩的吵闹声就会令他生气,浑身痉挛。过于专注于一件事情,往往就会变成这样...
如今,并不是一个与其交涉的好时机,她这样想着,缓缓将房门关上,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兄长的安危祈祷着。
...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在短期之内得到一大笔的钱?”
仍旧是街尾的破酒馆中,“礼帽”和马尔沃里奥坐在角落靠窗的座位上,礼帽如同惯例一般地将一个压满了子弹的弹匣递给马尔沃里奥。
“对,得到一大笔钱,我还有个妹妹需要养。”
马尔沃里奥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后坚定地回答道。
“不,兄弟,听我一句劝,你得慢慢来,你抱着这样的观念干这种破事的话,那会把人们给吓坏的。我现在听着这话感觉身上都满是鸡皮疙瘩...那么,你刚刚说的是认真的吗?”
“礼帽”收敛了自己那随意的态度,自己虽然名义上是对方的上司,但实际看来似乎更像是马尔沃里奥的“经纪人”,他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对方会说出这话,随即在自己脚下看了看,提起一个箱子轻轻地放在桌面上。
“这是什么?”
“送给你的【小提琴】,毕竟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是已经做好登台演出的准备的意思了。”
“那钱呢?”
“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吗...”礼帽直了直身子,眯着的眼睛渐渐睁开。“恭喜你,已经从青水帮的跑腿马仔变成了青水帮的清道夫了。”他这样说着,手里还配合着鼓起了掌。
“...”
“打算再考虑一下?没关系,箱子你提走吧,如果打算做点更赚钱的工作,明天晚上就带着这玩意到番桦市的港口来,清理得越干净越好。”
马尔沃里奥默默地点了点头,提起桌上的小提琴盒挎在肩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馆。他的心里面总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这是一场对自我良心的拷问,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但他想了想,似乎也只有那种贫穷到连下一顿饭该吃什么都难以落实的家伙才会与这类问题形成一种近乎于是“生殖隔离”般的关系,这样看来似乎自己的生活算是有了起色?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将心中一直以来都紧绷着的那口气泄了出来。
【至少我们活下来了...接下来终于可以开始策划未来了。】
他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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