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流水,仿佛经过千锤百炼。
客厅里顿时散溢着清雅馥郁的兰花香气,沁人心脾。
江时愿非常温婉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家纷纷拿着紫檀木的茶托,端起茶杯观察。
只见茶汤明黄澄亮,诱人至极。
“好茶!”陈清晏迫不及待地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赞叹道。
“入口绵柔甜润,竟一点没有生普的苦涩之感,宛如在喝蜂蜜水一般!”
“是啊,我也从未喝过如此好喝的普洱。”陈靖安也附和道,看向江时愿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欣赏。
“没想到小愿泡茶手艺居然这么好!”陈太太笑盈盈地看着江时愿,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
“愿儿不敢居功,都是湘姨珍藏的茶饼好。”江时愿谦逊道,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注意到陈湘芸听后,立刻和颜悦色起来,看她的眼光中既带着审视,又带着些赞许。
看来,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对了,小愿啊……”陈太太放下茶杯,终于将话题引到了今晚的正题上。
“我早晨看到《沪城日报》上的那则娱乐新闻,你和那位方老板……”
来了!
江时愿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就知道自己在这次家宴上,躲不过大家的问询。
陈靖安其实早上也看到了那则新闻,气的一下就把报纸给扯烂了。
他自然是打心底里相信江时愿的,但说心里不别扭那是假的。
“妈,你好端端的提这个干嘛?”
陈靖安明显不想让江时愿难堪,出言劝阻道。
陈清晏也在一旁打圆场,“哎呀,那都是报社为了博眼球瞎写的,一笑置之就好!
江时愿却没有要将此事揭过的意思,她语气平静地问道:“伯母,您是指我和方老板在天蟾戏院发生冲突,以及在花园酒店偶遇的事情吗?”
“是啊,报纸上说的可邪乎了,文章下面还配了照片呢……”陈太太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报纸上的内容并非完全属实,有很大一部分作者臆想和杜撰的成分。”江时愿淡淡一笑。
“哦?那究竟是怎么回事?”陈湘芸也颇为关心此事,追问道。
“我确实欣赏方老板,但仅限于戏迷对名角儿的欣赏,无关风月。”
“天蟾戏院里的那场逼婚闹剧,是我和方老板提前商量好的,不过是想在开场前增加一个劲爆的噱头。”
“至于花园酒店私会,更是无稽之谈!”
“家里人都知道我在花园酒店有间长包房,医院加班晚了的时候,我过个马路就能回去睡觉,方便得很。”
“方老板昨晚不过是恰好也住在那里,我们在大堂偶遇,互相打了招呼,然后就被人偷拍了,还被曲解成不堪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大家听完江时愿的解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阿愿,你放心,我们都相信你。”陈靖安一脸诚恳地说道。
陈湘芸和陈太太同时拍了拍江时愿的手,安慰道:“报纸上的东西不可尽信,我们不会轻易听信那些无稽之谈的。”
“谢谢湘姨,谢谢伯母。”江时愿感激地笑了笑。
她知道,陈湘芸这是在给她台阶下,也是在维护陈家的颜面。
毕竟,江时愿现在是陈家的准儿媳,她的名声也关系着陈家的声誉。
客厅墙上的挂钟已经显示十点半了。
陈太太此行目的就是弄清楚报纸上的绯闻,替傻儿子讨个说法。
现下目的已经达到,她带着一双儿女起身告辞。
“江夫人,时间不早了,我们娘仨就先回去了,今日多谢您盛情款待!”陈太太起身,颇为客气道。
“陈太太说的哪里话,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们路上小心!”陈湘芸拉着陈太太的手,柔声叮嘱。
张太太和李太太也跟着起身,陈湘芸则安排一直候在偏厅的小张送她们回去。
陈家姐弟此时,也依依不舍地跟江时愿告别。
江时愿轻轻握住陈清晏的手,对陈湘芸和陈太太恳求道:“我和阿晏许久未见,想让她今晚留宿在江公馆,与我同住。”
“我们姐妹俩晚上想说些体己话,不知道可不可以?”说罢,还朝陈清晏眨了眨眼睛。
两位夫人知道她们姐妹俩从小就感情好,自是欣然同意。
陈靖安却在一旁腼着脸说,“哎呦,既然陈清晏可以留宿,那我今晚也不想回去了!”
陈太太回手就给了陈靖安一记脑瓜崩,嗔怪道:“侬个小赤佬,江公馆里都是女眷,你可不能坏了规矩!”
最后,陈靖安被陈太太生拉硬拽着坐车回去,其间还一步三回头,伸出“尔康手”。
那样子滑稽至极,逗得江时愿和陈清晏姐妹俩、还有陈湘芸忍俊不禁。
终于,在众人离开后,江公馆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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