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桃溪没料到,沈月尘会突然用这样傲慢奇怪的态度对待自己,让自己在大家面前这般下不来台。
沈月尘还是不说话,只是望着她手中的茶碗,眉眼间带着清清淡淡的笑意,令人猜不透心思。
秦桃溪只能一直跪在地上,沈月尘不开口让她起来,她也不好擅自站起来。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谁也猜不透沈月尘此刻的心思,其实,她心里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想在气势上输给秦氏。
终于,秦桃溪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将茶碗缓缓放下,一脸怨气地望着沈月尘,不解道:“大少奶奶这是为何?难道是觉得妾身哪里做得不好吗?”
沈月尘见她明知故问,暗暗一叹,只觉她长得虽美,却实在没什么脑子,不会逢场作戏。
沈月尘抬头轻轻一笑,看着秦氏,静静道:“妹妹人长得标致,心思却有些糊涂,方才妹妹自称为“妾身”来给我敬茶,这似乎很不合礼数吧。还有,妹妹敬茶的时候,茶碗也没有高举过头顶,让人看着很不妥当呢。”
她的语气很柔和,仿佛在和她说着寻常的家常话一般,其实却是绵里藏针。
沈月尘不是故意要给她难看,原想她只要能做到礼数周全就好,态度恭不恭敬,自己也不会抓着不放,可偏偏,她在众人面前,连最基本的礼数都做不到位。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无疑会让人觉得这是一种示威。
秦桃溪听了这番话,顿时脸上一红,她哪里是不知道规矩礼数的人,只是面对这么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丫头,心里暗暗把持着一股子不甘心的劲头,不愿意就这么随随便便低下头来。
当着一个看起来样样都不如自己的沈月尘,“贱妾”这个两个字,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秦桃溪僵在原地,沈月尘则是一径微笑着,淡淡道:“吴妈,秦姨娘手里的茶都泡老了,给她重新再换一杯吧。”
吴妈应了一声,随即给秦桃溪换了杯茶。
秦桃溪稍微迟疑了一下,方才从吴妈的手里接过了茶,跟着清清嗓子道:“卑妾秦氏桃溪给大少奶奶敬茶。”
她一面说一面将茶碗默默举过头顶,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沈月尘不动神色地接了过来,象征性地抿了一口,便把茶碗轻轻地撂下,吩咐吴妈道:“妹妹起来吧,吴妈看赏。”
吴妈拿出事先准备好地红包递给秦桃溪,秦桃溪双手发抖,咬着下唇,慢慢吞吞地从吴妈那里拿了赏,又朝着沈越尘福一福身子。“婢妾秦桃溪谢过大少奶奶。”
秦桃溪的所作所为,理所当然地也落在李嬷嬷的眼中,李嬷嬷瞧着秦桃溪满心不甘的脸,嘴角弯了一下,似笑非笑。
这个秦桃溪,平时一直妄自尊大,进门没多久就忙着作威作福,着实令人倍感辛苦。
妾就是妾,纵使再得宠,也需要有人时时刻刻地敲打提点她一下,让她学会如何谨言慎行。
秦桃溪退到一边,用眼角余光瞄着沈月尘。毫无疑问,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给彼此的印象都极差,甚至可以说是互相结下了心结。
沈月尘略占上风,但她心里明白秦氏绝不会和自己善罢甘休。
秦桃溪行过礼之后,默默退到一边,从头到尾沉着一张脸,不再说话。
等在她身后的其他四位姨娘都被方才两人暗自较量的场面镇住了。
没想到,年纪小小的沈月尘,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却是这么不好惹的一个人。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既然能被老夫人一眼相中的人,
因为之前有秦桃溪做例子,其他几位在行礼的时候,可是不敢再随便做做样子,怠慢了这位新夫人。
秦桃溪虽是最晚进门,但在姨娘中的地位是最高的,得益于娘家的显赫,让她可以在老夫人跟前十分体面,可是,其他四位姨娘却没有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尤其是王姨娘,以前还曾经是朱锦堂跟前伺候的小丫鬟,出身卑微。
除了地位最高的秦氏和地位最低的王氏,其余三人都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因为颇有几分姿色而被朱家人看中。五人之中,年纪最大的是曹氏,她为朱锦堂生了一个女儿,如今刚满三岁,排在她之后的是孙氏和柳氏,两人都是正好二十岁,据说女红做得很好。
第二个上来行礼的妾室,便是曹氏,她容貌中等,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先是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然后接过吴妈递给她的茶,把茶碗高高举起说道:“贱妾曹氏巧云给大少奶奶敬茶。”
沈月尘见来人一脸老实相,很是满意,她最喜欢老实人了,吩咐吴妈给了她红包,顺便提点道:“等以后得了空,记得把滢姐儿抱来让我瞧瞧。”
曹氏生的庶女闺名朱滢,原先一直被养在秦红娟身边,秦红娟一死,便被亲母曹氏暂时领了回去。
秦氏的死,让曹氏倍感压力,为了女儿的未来着想,她不得不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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