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两个人拌嘴闹了闹,结果却不小心碰坏了那只梅兰竹菊四方花瓶……”
李嬷嬷闻言,装作一副刚刚得知的样子,恼怒的一拍桌子道:“你们两个糊涂东西,打架都敢打到主子房里来了,还敢碰坏东西!那只花瓶是大爷生辰时,敬国公府上都大姑奶奶派人送过来的寿礼,最贵重不过了,就算拿你们两个的贱命来赔也赔不起!知道吗?”
她心中有数,这会偏袒谁都不是,还不如一视同仁,将她们重罚一顿,让大少奶奶于心不忍,出言阻止,将此事重新揽了过去。
明心一听,心头猛然一震,浑身如同抖糠般,哆嗦地个不停。她比明月晚进院两年,并不知那花瓶如此贵重……
春娥也是慌了神,连连磕头道:“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若不是明心她追着奴婢不依不饶,奴婢也不会……”
李嬷嬷厉喝道:“事到如今,还敢狡辩!来人呐,把她们先拖出去掌嘴二十,待我回头仔细收拾。”
门外两个粗实婆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一人托起一个,只往门外面拉拽。
春娥和明心被吓得魂飞魄,连求饶的话都磕磕绊绊地说不清楚了,怔怔地被人拽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哭。
只是那两个粗使婆子都是面冷心硬之人,哪里容得下她们哭闹,一把抓住她们的头发,抡起胳膊就噼哩啪啦地打了下去,才几巴掌就把她们打得头晕眼花。
这些婆子都是平时做惯了粗活的人,力气大得很,加之平时没少受这些丫鬟的使唤刁难,下手越发狠了。
沈月尘听着外面的动静,暗暗攥紧了手,万万没想到,事态会在一瞬间变化得这么快。
李嬷嬷朝着沈月尘福身道:“都是老奴不好,没有调教好下人丫鬟,让大奶奶心烦了。”
沈月尘不愿让春娥挨打受罪,却也不能只为她一人求情,忙道:“那花瓶竟是如此贵重之物,我倒是没有想到。唉……事到如今,再怎么责罚她们也是于事无补了,晚上还是让我亲自向大爷认错求罚吧。”
李嬷嬷怒容不减:“大奶奶千万别心软纵了她们,这帮奴婢,记吃不记打,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要是不让她们长长记性,回头保不齐又会闯出什么大祸来。这满屋子的金银玉器,哪一件不是珍贵的宝贝,岂能容得她们放肆糟蹋!”
见她如此疾言厉色,沈月尘反倒是不好说什么了。是她亲自发话让李嬷嬷来处理此事的,这会再出言阻止,未免会显得反复无常,有失公允。
很快,二十个巴掌就打完了。李嬷嬷随即去到院子里察看,沈月尘也有些心急地跟了出去,只见,明心和春娥两人四肢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披头散发,双颊红肿,这会连哭声都没了,仿佛没气了若似的,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沈月尘拧起眉头。
“小姐,”身后的春茗低声轻唤,在沈月尘侧头时,才刚要出声说话,却见她略略地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话。
春茗忙收了声,心里急得如火烧火燎一般,却听李嬷嬷再次开口厉声道:“再打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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