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尘睡着了的时候,很安静,几乎整晚都保持着一个姿势。朱锦堂环着她软软的身子,也是一夜好梦。
次日早上,朱锦堂最先起来,待见沈月尘还睡得香甜,不忍叫醒她,只一个人起身梳洗吃饭。
吴妈是明白人,待见两个人都起得晚,便知是什么怎么回事了。
吴妈把煮好的鸡汤,一直放在炉子上小火温着。
不管沈月尘什么时候醒来,都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
船上没有灶台,只有火炉,最合适做一些蒸煮的食物,汤水滋补,所以吴妈每天都会煲一锅好汤。
朱锦堂吃过早饭,便去忙了些自己的事,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他又回到屋里,见沈月尘还在睡着,微感意外,也颇感心疼。
昨晚,他到底还是有些过头了。不过,他已经尽力控制自己了……随着沈月尘一天天长大,她也一天天地变得迷人……
朱锦堂一把撩起衣摆,轻轻地挨着床边坐下,静静地凝视着沈月尘的睡颜,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脸。
沈月尘这会已经似醒非醒,被他这么轻轻一弄,不禁缓缓睁开眼睛。
她抬眼瞧了瞧身边的人,有些慵懒地笑了一下。
朱锦堂看着她温和地道:“睡了这么久,肚子饿了吧?”
沈月尘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她从前很少懒床,现在倒像是便了一个人似的。
沈月尘欲要起身,却恍然发现自己这会还是衣衫不整的样子,忙又窝回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小脸道:“让春茗过来伺候我穿衣吧。”
朱锦堂又见她这般害羞的模样,愈发让人爱不释手起来,但还是拿起铃铛摇了两下,唤人进来伺候。
沈月尘梳洗妥当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吃饭,然后,再过半个时辰,还要喝汤药。
太医们给的药方,很是金贵,那上面的药材更是名贵,所以每一服药都不能糟蹋了。
浓黑的汤汁,苦涩的味道,朱锦堂每次瞧见或者闻见,都会厌恶地别开眼去。而偏偏是沈月尘,每次都耐着性子,把药喝得干干净净,仿佛一点都不觉得苦似的。
难为她了,能每天不厌其烦地把这样难喝的东西,喝个干净。
沈月尘一口气喝完了药,春茗立刻递上蜜饯果脯给她消苦,见她的眉头缓缓舒展,方才松了口气。
朱锦堂见状,忍不住开口道:“真是难为你了,每天都要喝这些劳什子的汤药。”
沈月尘含着蜜饯,微微一笑,轻掩住嘴唇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药虽然难喝,却能让妾身的身子早点康复。只要身子能好,再苦再难喝的药,都无所谓的。”
如今,两人之间的心结都已经打开了,再也没有什么好保留的了。
沈月尘也希望自己能早日怀上朱家的孩子,让长辈们安心,也让朱锦堂开心。
朱锦堂闻言,心口一热,只道:“这不是着急的事情,别太勉强自己了,你一定会好的。”
和沈月尘想得不同,朱锦堂心里只希望,她能平安无事,健健康康的就好。毕竟,他还有明哥儿这个长子。
“我看明哥儿那孩子和你十分亲近,这也算是一种缘分。”
秦氏走得早,明哥儿险些就要成了没娘的孩子。难得,他再娶了沈月尘,让他能从小有娘亲的疼爱,快快乐乐地过日子。
沈月尘听了这话,沉吟片刻道:“长房子嗣单薄,明哥儿虽是长子,但从小体弱多病,身边没有同龄的兄弟可以一起玩耍,总是显得有些孤单……妾身每每想到这些,总会觉心中不安……所以,我想最晚,最晚不过三年,我一定要为大爷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朱锦堂闻言微微一怔,有些意外,也有些欢喜,随即也向她认真承诺道:“倘若你能为朱家生下儿子,我保证会一辈子疼你的,比现在还疼上百倍千倍。”
沈月尘听罢,脸上羞红一片,又拈起碗里的一枚蜜饯放进嘴里,细细尝着那甜滋滋地味道。
……
船行半月之久,又坐了数日的马车,折腾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朱锦堂和沈月尘终于如愿回到了德州。
朱家人早盼着他们能回来了,尤其是,家里的两位老人都已经等得望眼欲穿了。
数月不见,朱老爷子似乎老了不少,朱老太太也身形略显纤瘦,想必也是操心不少的缘故。
沈月尘此番是从京城死里逃生,才得以平安归来的,朱家人见了她,自然免不了要激动一番。
众人之中,朱老太太毫无疑问,自然是最心疼沈月尘的。她虽然现在看着沈月尘,好端端地站在自己跟前,但是,她才看了沈月尘一眼,便知她的身子还没恢复过来。
朱老太太是何其眼明心细的人,无需朱锦堂多言,只是打眼一看,便知沈月尘吃了不少苦。
朱老太太一把揽过沈月尘,将她整个人都抱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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