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又酸又辣又苦又甜的,中草药都没这么难喝。”
九福被吓得立刻跪地请罪,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回……回太女殿下,您昨日进了新房就没了意识,贤君主子就去小厨房,用红糖、白醋、生姜、蜂蜜和盐水等食材,熬了这个盅解酒汤。
殿下明鉴,贤君主子是因为担心您的身体,不是故意要做这么难喝的东西,端到您的面前的。
良药苦口……利于病……”
陆今疏看上去也被吓到了,他立刻起身跪在了凌姝墨的脚边。
陆今疏抬起头仰视着凌姝墨,他有一双极其漂亮的桃花眼,如今这双美目中蓄满了泪水,一副要落不落的样子。
凌姝墨心中就算再大的火气,对上这样一双,仿若月光般剔透的眼睛,也是瞬时间没了脾气。
更何况,她就是单纯感叹一下这汤的难喝,本来也没有想发火的意思。
凌姝墨把陆今疏从地上给拉了起来,“孤没有要怪你的意思,贤君起来吧。昨日辛苦你照顾孤了。”
陆今疏用手被擦掉自己眼角的泪,然后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就还……挺好哄的。
凌姝墨为了不辜负陆今疏的心意,主要是醉酒后确实很难受,她最后还是憋着气,把那一大盅的解酒汤给喝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凌姝墨这会儿感觉好受多了。
早餐也是陆今疏亲手做的。
他天没亮的时候,就掐着点去小厨房把饭做好了,才又回来在床上眯着。
放在餐桌最中间的,是一盘裹着糖衣的山药。
陆今疏用筷子夹起一块山药,缓缓抬起,棕红色的糖丝牵扯开来,等丝拉到最顶点的时候,他将山药在凉水里轻蘸了一下,把断了丝的山药放在了凌姝墨面前的小碟子里。
凌姝墨将山药一口吞下,甜香的气息在口腔中弥漫开来,牙齿咀嚼间,山药外皮酥脆,内里柔软的口感令人心旷神怡。
凌姝墨好奇询问道,“这是拔丝山药吧?孤以前吃过这道甜点,但那个厨子的手艺没你好,丝线才拔起来一点就断了。你的手艺是跟谁学的呀?学了几年了?”
凌姝墨自己也加了一筷子山药,一直到他把这块山药也吞吃入腹,也没能等到陆今疏的回答。
凌姝墨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陆今疏是个哑巴。
于是,她复又把目光落在侍立在一旁的九福,按理来说,九福是贴身伺候陆今疏的侍从,自家主子的事情,他是该知道的。
但九福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陆今疏从前一直在乡下庄子住着,他也就是在二公子回府后,才开始照顾二公子的,他对二公子的了解,少之又少,根本回答不了凌姝墨的问题。
陆今疏一颗心沉了下去。
要是九福没办法把这个问题圆过去,被太女殿下看出些什么端倪,连带着把换嫁的事情查出来,那陆家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陆家那帮人死干净了最好,但绝不能连累到他。
陆今疏现在无比憎恨自己开不了口,这种命运捏在别人手里的感觉,让他几乎想要发狂。
九福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但他的面上仍旧保持镇定,他垂着头,声音平和,“贤君主子前些日子过敏,嗓子哑了,太傅嬟夫觉得是伺候的人没有尽心尽力,所以把原来伺候主子的人都换了。奴是主子进东宫前两天,才被安排到他身边伺候的。奴只知道主子醉心于厨艺,别的便不知道了。还请太女殿下恕罪。”
凌姝墨盯着九福看了一会儿,她总感觉这侍从的状态有些奇怪。
但她也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而是笑着对陆今疏说道,“等今日下了早朝,我去找太医院的院使来给你看看嗓子,总这样哑着也不是回事。”
陆今疏回望着凌姝墨,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随后又弯了起来,眸底皆是感激的神色。
陆今疏服侍着凌姝墨用完了早膳。
凌姝墨便急匆匆的进宫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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