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蒋之将手中拿着的玉簪轻轻插入发间,梳妆镜里,他青碧色的衣装衬的肤色白皙透亮,端的是翩翩佳公子,如同玉石般清润美好。
只是,一想到他这样精心的装扮,没能让太女殿下看到,反而是先要去敷衍他从来没看起过的沈贺桉,他心里就直犯恶心。
司蒋之虽说是打算去瑶芳殿,却也不愿意如此轻易的就给了沈贺桉面子,他从梳洗到上路都是磨磨蹭蹭,原本以为自己会是最晚到的那个,却听瑶芳殿的侍从说,陆今疏以身体不适为由,向沈贺桉告了假。
司蒋之原本平静的面色,一下子就绷不住了,陆今疏不过就是个太傅的儿子,又被皇帝毫不留情的斥骂过,陆今疏都有胆子拒绝了沈贺桉,结果他现在居然上赶着来了瑶芳殿。这不就是说,他的地位连陆今疏都不如。
司蒋之想要掉头就走,听雨却是笑盈盈的替他撩开了珠帘,“大家都在里面候着,就是在等淑君主子。”
司蒋之十分不情愿的进了正厅。
沈贺桉正好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搁置在桌子上,“某些人的架子当真是大的可以,本宫让侍从客客气气的去各宫请人,没想到却是被这样的摆了脸色。”
司蒋之刚要发火,沈贺桉就将那盏,装满了滚烫茶水的茶杯推到了地上,“还说什么生病了不能来瑶芳殿,这生病的人胃口却好的很,大厨房的饭菜也没见他少拿。本宫的邀请函是什么催病符吗?他陆今安一接到本宫的邀约就生病了。”
司蒋之原本要阴阳沈贺桉的话,生生的憋回了嗓子里。
沈贺桉当真是把一语双关给玩明白了。卡着他进来的时间点骂他“架子大”,他正要开口反驳,沈贺桉直接就点明了陆今疏的名字。
他这个时候,要是开口去回怼沈贺桉,不仅没办法嘲讽到沈贺桉,还会显得自己没有修养的,衬托出他沈贺桉的大方得体。
沈贺桉还非要说什么,“大厨房的饭菜也没见他少拿”,不就是想说他现在执掌东宫后宅,大厨房上到总管主事,下到倒泔水桶的粗使侍从,全都归他调遣。
府里的下人都要听沈贺桉的吩咐,他们这些太女殿下的侍君,同样都要听他沈贺桉的安排。
司蒋之看着沈贺桉脸上明显的得意之色,说他小人得志是真没冤枉他。
沈贺桉哪里能看不出司蒋之的不爽,但他的目的就是想让谁都别好过。
裴玖笙那个短命鬼不关心权势地位,他却要好好的给这一群人立立规矩,“听雨,你现在就过去宸佑殿。本宫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既然陆贤君病了,那就更得过来瑶芳殿,好好让太医诊治一番,查明白了他是个什么病,也好让本宫放心。”
沈贺桉话中的意图很明显,陆今疏要是真的病了,他特意请了太医来瑶芳殿,说明了他对陆今疏的关心。
而如果太医诊断出陆今疏没病装病,那沈贺桉可就不会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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