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讲给他听。在他的认知里,整个世界就该围着他转。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对陆今疏掏心掏肺了,温室里长大的他会问出“何不食肉糜”这样的问题,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沈贺桉被这两个人的针锋相对给逗笑了,他现在也不着急弄死陆今疏了,而是兴致盎然地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激烈冲突。
陆今疏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开始等死了。
回想起他这短暂的一生,也就只有嫁给太女殿下的这几个月是快乐的。
起码没有从头苦到尾,这辈子也不算太亏。
陆今疏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拽住了他的胳膊,他艰难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上官序纠结复杂的表情。
“陆今安,看在你讨好了本宫那么久的份上,本宫这次就救你一命。本宫的真心你不稀罕,救命之恩你总要动容几分吧?”上官序和他的侍从如砚,一起将陆今疏给扶了起来。
陆今疏被平放在了担架上。
沈贺桉原本看好戏的脸色终于是变了,他目光不善的看着上官序,“陆今安可是把你给耍的团团转,你不想着怎么把他给弄死,居然还要救他的性命,上官序,你就这么喜欢被人耍着玩吗?”
上官序没有理会沈贺桉,他的脑子现在乱的很,他要回长秋宫静思几日。
眼看着长秋宫的侍从就要把陆今疏给抬走了,沈贺桉想让自己的人把陆今疏留下来,但却根本争抢不过。
上官序是既没脑子又天真,但他身边伺候的人,全都是他的姐姐上官染精挑细选留下来的,即便是长秋宫负责洒扫的三等侍从,也是有功夫在身的。
转眼间,庭院里原本站满的人,就空了一半。
沈贺桉在原地气的直跺脚,却又拿上官序毫无办法。
听雨观察着自家主子,那阴晴不定的脸色,犹豫着开口劝道,“主子给陆贤君灌的药是大寒之物,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否则他这辈子都别想有孕。
一个男人怀不了孩子,他自身的价值就要少了一大半。奴看他腰上挨的那一板子也不轻,不养个一年半载,是伺候不了太女殿下了。
等他的伤养好了,太女殿下的身边早就有了新宠。他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沈贺桉怒气冲冲的打断了听雨的话,“什么叫做‘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这中间的区别宛若天堑。本宫冒了这么大的风险,要把他给弄死,太女殿下回宫必然会恼怒本宫。既然如此,本宫做都做了,肯定是要让他彻底断气。”
听雨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只感觉太阳穴“突突”的直跳。
他从一开始就不赞成主子对陆贤君下手,可他一个侍从,根本做不了沈贺桉的主。
沈贺桉仗着自己的姐姐立下赫赫战功,现在简直都飘的找不到北了。
沈贺桉怒气冲冲的打道回府,心里盘算着该怎么绕过上官序,把陆今疏置之死地。
只是,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
太女殿下回京的消息,就先一步传到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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