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上,很快就变得血肉模糊。
江禾看着两个侍从挨打,仿佛自己也被人给按住,整个人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
平安把那个装了梅花糕的渣斗拿出去后,就将梅花糕连同里面的其他脏污,一起倒进了后院巨大的脏污桶里。
又好赶上了泔水处仆婢,集中处理各宫垃圾的时辰,脏污桶里的东西被全部倒进袋子,从东宫后门拉出去,倒进垃圾车里,如今,就算没有进焚化窑,那几块梅花糕,也跟海量的脏污混到一起,是丝毫没有再找回来的可能了。
平安和安康被时祈吩咐人,关进了柴房里。别看他们现在,只是两条小腿被伤了皮肉,但在如今这个天气,他们的伤口不用药,很快就会发烂流脓,然后长出蛆虫。等腿废了,人也就差不多该死了。
凌姝墨握住一个珐琅彩凤花瓶,朝着江禾的头就砸了下去。
瓷片碎裂的声音在耳边轰然炸响,江禾惊恐的闭上了眼睛。可过了许久,他所以为的剧烈疼痛,却并没有传来。江禾小心的睁开了眼睛,那个珐琅彩凤花瓶,摔碎在了他的正后方,瓷器碎片散落了一地。
江禾闭着眼睛,并不知道刚才具体发生了什么,枫叶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凌姝墨原本是要拿着这个花瓶,给江禾的脑袋开瓢的,可就在花瓶底,碰触到江禾发顶的前一息,凌姝墨的手腕陡然翻转,花瓶从凌姝墨手中脱落而下,撞击在地板上,碎裂开来。
众所周知,人在愤怒到极点的时候,是会失去理智的。凌姝墨明显是气急了,最后却还能控制住自己,不去真的伤到江禾。她这很明显,是和江禾相处出感情来了。
枫叶眸中的神色暗了暗。他心里突然就涌起了冲天的怒火。江禾只不过是他家主子的替代品,根本不配在太女殿下心中,有如此的分量。
枫叶的身子控制不住的摇摇晃晃,然后双膝一软,极为狼狈的跌坐在了地上。他这一摔发出来的动静极大,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枫叶的声音哽咽道,“公子制作那一碟梅花糕的时候,身子已经很虚弱了。殿下启程去定州的前一天夜里,公子在厨房里,一共晕倒了三次。奴劝他别劳累了,公子偏是不肯。公子说,这是他此生最后一次,能给殿下做糕点的机会了……”
枫叶说到此处,声音颤抖的厉害,“那几块糕点如果被殿下吃了也就罢了,如今却是……却是被当做垃圾一样的扔了。公子若是知道了,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江禾不明白枫叶口中的“公子”是谁,凌姝墨手臂上的青筋,却已经暴了起来。她手指向门口的方向,“滚出去,以后孤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江禾被桌子撞到的脚腕上,淤血已经成了乌黑色的,他疼的眼泪在眼眶里不住的打转。开口想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却先被两个侍从给架了起来。侍从们连拉带拽的,把他给拖出了广明殿。
江禾被送回了暗香殿。他拉住一个广明殿的侍从,无比着急的询问道,“枫叶侍官口中的那个‘公子’是谁?那瓷碗里的梅花糕,到底是谁给殿下做的?殿下为什么会那样的生气?不能让那位‘公子’再重新做一炉梅花糕吗?”
没有人回答江禾的问题。
被江禾拽住袖子的那个侍从,用力将自己的袖子,从江禾手中给抽了出来。
枫叶侍官作为曾经贴身伺候裴玖笙的人,可以随意的在殿下面前,提及“他家公子”,但他们这些生活在地层的侍从,可不敢随意讨论前太女君的事情。他可还没活够呢,才不想步了平安和安康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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