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事情的始末,凌姝墨的心里还是有些波动的。若是她昨天晚上让谢长风留下来伺候她,谢长风这条年轻的生命就不会陨落。虽然感慨,但也仅止步于感慨而已。她从餐桌前站起身,就把这件事给抛之脑后了。
如今,沈贺封体内的毒素,已经渐渐侵蚀了皇帝的身体。皇帝今日身体不适,罢免了早朝。但凌姝墨仍然需要早早的进宫去,毕竟,她作为孝顺女儿,当然是要去给母皇侍疾的。
凌姝墨到养心殿的时候。
里面正热闹着。
皇帝面色苍白的靠坐在床榻上。总管女官手里端着皇帝要喝的汤药。
沈贺封脸上有个鲜红的巴掌印,正跪坐在地上啜泣。君后满面怒色,高扬起巴掌,看上去随时都要给沈贺封另半边脸颊一巴掌。
沈贺封膝行到皇帝的床边,哭的那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陛下,陛下,救命啊。君后主子他想打死臣侍。臣侍自从进宫以来,就尽心尽力的伺候陛下,不敢有半分懈怠,臣侍实在不知道自己何错之有啊。”
君后冷笑道,“你这个狐媚惑主的下贱东西,居然还有脸在这里问你自己‘何错之有’。你为了邀宠,完全不顾及陛下的身体,这就是犯了死罪。”
君后说着,就下令让人把沈贺封拖出去杖责。
沈贺封哭的肝肠寸断。
皇帝心疼万分,气的大声呵斥道,“谁允许你们动沈芳华的,你们这些奴才还不赶紧把人给朕放开。”
其他的侍从听到皇帝的呵斥,纷纷跪下来请罪。只有君后最为倚重的侍官迎喜,没有第一时间放开沈贺封的袖子。
迎喜正准备撒手,沈贺封却先一步双腿发软,直挺挺的跌跪在了皇帝的床前。他发出一声嘤咛,随后哭着说道,“陛下,臣侍的脚腕好像摔断了,真的好疼啊,臣侍以后不会都走不了路了吧?”
皇帝哪里能看的了自己的宠侍,如此可怜委屈的模样,她一时间也顾不得自己的病,亲自下床把沈贺封给搀扶了起来。
养心殿的总管侍官很有眼色的,给沈贺封搬了一把凳子,皇帝将沈贺封的裤腿给撩开,沈贺封的左脚脚腕处,果然红肿了一片。
皇帝的眉头几乎要皱到一块,“快点找太医来给沈芳华看伤。”
皇帝身体不舒爽,太医院的人本来就在门边上候着,听到里面传话,立刻就都进来了。
君后看着皇帝苍白着的脸色,声音担忧,“陛下的身子最重要,您快先把太医开的药给喝了。”他说着,就将药碗端到了皇帝唇边。
下一息,皇帝一把将药碗给推开,一蛮晚已经有些凉了的药汁,全都洒在了君后的衣裳上,“时修远,你够了,贺封身体柔弱,最受不了惊吓,你作为一国之父,你我妻夫这么多年来,你也是端庄知礼的,怎么如今连他这样一个娇弱的男子都容不下?”
时修远,是君后的本名。
皇帝如今对着君后直呼其名,明显是真的动怒了。
深褐色的汤汁如今浸透了君后的裙摆,然后顺着衣裳的边缘,“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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