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被铁链打穿,一个挨着一个,像是穿珠子一样的串在了一起。队伍的气氛沉闷而又压抑,房间里只有铁链相互碰撞的声音。
突然,身后传来了男人的尖叫声,“凭什么?这是凭什么?我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要成为你们斗争的牺牲品?”
声音非常的熟悉,凌姝墨回过头去,披头散发的沈贺封眼中布满了血丝。
在和凌姝墨目光对上的那一刻,沈贺封的神情更加的癫狂起来,“凌姝墨,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这全部的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从我被送进东宫的那一刻起,你就开始算计我,算计沈家了。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没有,我什么都没做错。只要我当初不进东宫去伺候你,那这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沈贺封说到此处,猛地转头看向了队伍末尾的沈辞,“沈辞,你憎恨皇太女当初废了你一条胳膊,那你们两个女人,你们可以在朝堂之上,光明正大的斗个清楚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让我卷入其中,通过这些后宅的阴私手段,让我成为这个牺牲品?”
沈贺封大腿上的伤口什么药都没上,只是被绷带给用力缠绕了数圈,他一路往前走,伤口一路往外渗血。
沈贺封疼的浑身颤抖,他的眼睛大睁,眼珠子似乎下一刻,就要从眼眶中瞪出来,“因为我是男人,所以我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就因为我是男的,所以,我就要成为你们博弈的工具吗?凭什么?这是凭什么?”
凌姝墨轻笑一声,“凭什么?你自己不是已经把答案给说出来了吗?你的问题,这辈子没办法解决了,轮回转世的时候,投个好胎吧,下辈子争取当个女人,就能掌控自己的人生了。
或者,你别投胎到沈家这么薄情的人家,摊上沈辞这样没脑子又冷漠的姐姐,你落到今天这个下场,这难道不该是意料之中的事吗?”
凌姝墨说完,不再去看疯癫了的沈贺封,加快脚步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戌时。残霞照在刑台之上。
天上地下均是一片血红。
时祈低声道,“殿下,傅相已经在云起酒庄等您很久了,咱们现在过去吗?”
凌姝墨的目光,从滚落在地的人头上移开,上了停在一旁的马车。
云起酒庄开在帝都最为繁华的商业街,明面上是皇商云家的产业,实际上,酒庄的东家却是当朝丞相傅蓉。
为了避嫌,凌姝墨的马车停在了酒庄对面的酒楼,凌姝墨特意绕到了酒庄的侧门,上了二楼。
她要去的那间包厢,在走廊的尽头。快到门口的时候,包厢的门从里面打开,迎出来的年轻女子,穿了一身与年龄极其不相符的,老气乌青色的长袍。女子的穿着和玄冥仙姑一模一样,但她却有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声音也十分年轻,“丞相大人,太女殿下到了。”
“阿灵,别叫我丞相大人,你我二人是亲姊妹,你就不能叫我一声姐姐吗?”傅蓉十分无奈的声音从门内响起。
却被女子给打断了,“傅相可别乱攀亲戚,我可没什么姐姐。您还是叫我一声玄冥仙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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