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男孩等太久,许慕荷想和他确定一个时间,没想到他却主动道:“许大夫,我给您磨墨吧。”
小男孩瘦弱的身体,站的笔直,一身正义凛然的摸样。完全不像个小孩,倒是像个思想老成的大人。说的话里拐弯抹角,话里有话。这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如此小的孩子,说话这般小心翼翼。
许慕荷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迟疑了会:“我叫云深。”
姓云?这个姓氏倒是罕见。只是她甚少了解京都的人,对于云这个姓氏还真是点都没有印象。不过这个名字倒是很好听。云深?
“你的名字真好听,那谢谢云深帮我磨墨了。”
对于敏感的人,拒绝他们的好意,可能会让他们更加难受。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接受,这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是一种放松。
云深个头仅高出桌案一点点,想要够着砚台研磨就有点难了。没想到他直接去河边搬来一块石头,垫在了脚下。身高瞬间拔高两寸,刚好可以帮许慕荷研磨。被抢了工作的安乐,看小家伙做到有模有样,倒也放心乐得清闲。坐回马车上,闭目养神休息一下。
这段时间她跟着小姐早出晚归的,她也很累的。
等到排队的人都看诊完,已经是下午申时末。天还算亮,蹭着时间还早,许慕荷叫醒安乐,让她陪着自己去云深家。
一路上,许慕荷发现,云深家算是住在村庄最外侧,这边聚集的人很少,可以说是独门独院的。看着破旧不堪的房屋,许慕荷与安乐对视了眼。这孩子真的住在这?。这般破旧的房子,真的还能住人吗?
可能是看出了她们的疑惑,云深停下脚步,确认了她们心中所想:“这就是我的家,我母亲就在里面。”
许慕荷疑惑,这么小的孩子难道就只和母亲一起生活吗?
那他父亲了?
“你就只和你母亲生活在一起吗?”
“恩。”
“许大夫,能拜托您一件事吗?等下无论我母亲怎么拒绝看诊,您都不要走好不好。我会说服她的,但可能需要点时间。”
云深的话让许慕荷没有想到,他母亲尽然这般抵触看病。如果病人连生的希望都没有了,那医治起来就相当困难了。跟在云深身后,走进房子。房间干净整洁,完全没有久居病人的脏乱。
可能是听到了屋外的脚步声,这时房间内传来一阵咳嗽,声音虚弱无力,气息奄奄的门外的人道:“深深,你回来了?”
云深带着许慕荷走到屋内:“母亲,这位是最近村里来的京都百家堂义诊大夫。许大夫医术可好了,您要不让她看看吧。”
看到儿子带回来的人,床榻上消瘦的女子立即坐起身。得体的想许慕荷作揖行礼:“许大夫,实在抱歉。小儿套闹到您了。我这身体,我心里清楚,真的不用麻烦您再看了。”
女子说完连忙捂住口鼻,咳嗽声不断。
许慕荷皱眉,看她目前的消瘦情况,这病应该有段时间了。刚想到这种可能,女子手帕上沾染的血渍,让她身体一僵。快速背过身,想要藏起那块手帕。
但许慕荷还是看到了,看了眼身边的云深道:“云深你和安乐姐姐在外边等等,我和你母亲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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