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了个塑料袋,朦朦胧胧地听不清晰。
比起这些,她胸口地刺痛更令她奔溃。
本以为沈怀洲苏醒,他便再也不用受人挟制,重新回到以前在疗养院的悠闲时日。
没曾想,他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忘记了。
迟屿刚缴费完回来,就看到沈意浓蹲在病房门口,哭的不能自已。
他全身颤抖了下,原紧绷着冷淡神色,像是被无形的手攥捏住了心脏。
一阵尖锐慌张,令他快步小跑到她面前。
将人轻轻拉起,看着她哭到肿胀如核桃的眼睛,“意浓,怎么了?”
沈意浓就像是断了的风筝线,摇摇欲坠地跌在迟屿怀里。
她哭的秋雨凄清,两团泪水在眼眶噙聚着打转。
不论怎么强忍都忍不住,酸涩溢满于胸口,声音更似缥缈虚无。
“我爸爸不认识我了,他不认识我的......”
迟屿搂着沈意浓的手紧了紧,似乎想要将眼中的疼惜掩饰干净。
他抬起手,将粘附在她侧脸的一缕发丝挽在耳后。
温热地大掌抚慰着她的后背,动作轻柔到生怕碰坏了怀中易碎的可人。
“你别着急,我请了那么多专家医治伯父,他们肯定会有法办法的。”
迟屿将怀中的女人搂的甚紧,任凭她发泄嚎哭。
泪水将他胸前深黑色的衣服氤氲成了片片湿润,他也什么话都没说。
仅仅是抿着薄唇,眼底里的柔情肆意泄露。
沈意浓的哭声渐渐消止,眼睛痛到连睁着都显生疼,这才缓缓从他怀中退出来。
鼻腔带着厚重的闷感,声带好似毁了一般,沙哑地吓人。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刚刚有点情绪失控。”
迟屿看着她的脸又红又肿,想要关切的话全堵在了唇边。
抱歉?
添麻烦?
他本以为经过刚刚的安慰,她的态度会有所转变。
甚至跟他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再像以往那么僵持。
可狂风暴雨后莅临的宁静,如同她一般冰凉。
到底是迟屿误会了刚刚那个险要支离破碎的沈意浓,需要人安慰。
还是沈意浓从心底里,一直刻意跟他划分着界限。
只见她拿出手机走到走廊尽头。
看着廊窗外面的车水马龙,人流纷涌,箫冷的面眸下浮躁起浓浓的恨意。
如果不是廖玉珍强行带离沈怀洲,他原本会在疗养院继续过无偶无虑的日子。
是她为了自己的千秋大业,将他亲自送上了“断头台”。
这件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否则她也不会把人送到医院后,便消失的无踪无影。
电话那头很快有人接起,廖玉珍慵懒恣意的声嗓从听筒里面传来。
“什么事啊?”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爸爸?你把他害的险些丢了命就想一走了之?”
沈意浓的内心仿若被放了一把火,燃烧着浓烈的火舌。
将她内心仅悯的善良逐一给瓦解地分毫不剩。
若以前她对廖玉珍是埋怨,是绝情,那现在便是憎恶,是仇视!
今天的这笔账像是烙铁一样焊在心尖,哪怕到她生命殆尽,她都不会忘了这一天。
“是他自己病情发作,关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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