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李扶桑的名字,要么就是太会装了。
楚稚抬眼,又看向心思较为单纯的弟弟李蔚丞:“丞儿,你觉得呢?”
李蔚丞抬头,憨憨一笑,“儿子还想叫上爹爹和老夫人一起,咱们画个全家福。”
楚稚了然。
李温干这些杀人刚放火的事,这两个孩子并不知。
那么,她能从两个孩子嘴里撬出来的,除了他们的亲娘姓甚名谁外再无其他。
楚稚道:“好,便画个全家福。”
身前,弟弟丞哥又凑到她眼前来,抱着她的腿撒娇:“母亲,京城的藏宝阁又开了个名贵的砚台,儿子想买下来。”
闻言,楚稚握住茶杯的手一紧,并没有像寻常一样立即点头答应。
藏宝阁,乃是上京最出名的,也是集了天下奇珍异宝于一方的地方,他们将寻来的珍宝以极其高的价格拍卖出去,往往,一件名器就要将近上千两银子。
这两个孩子自去年开始,便喜欢上藏宝阁寻一些世间难寻且品相极好的文房四宝,但因着这些珍宝名器日后的反手转卖的价格跟着收藏价值逐日增高,也导致这价格也炒得一个赛一个的高。
第一回听见这俩孩子说起想要藏宝阁里的文房四宝时,楚稚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银子,她有的是,再加上这些东西都是两个孩子日后进学时能用上的,她便也答应了。
这事情有了一就有二,自从她点头之后,这两个孩子林林总总又要了不下五回,回回她都给买了回来。
只是……
楚稚却从未见这两个孩子在得了宝物后拿出来赏玩过。
她低头看着丞哥那双圆眼,微微抿唇。
至亲之人背叛的打击接踵而至,让楚稚不得不多想……
她生在商贾之家,除了饱读诗书习得琴棋外,便是在父母的耳熟目染下,出于本能地斟酌眼前所能见到的一切物件的价值。
这些名器,若是买了回来再变卖出去,也是极其值钱的。
她闲暇时曾掰着手指粗略算了算,少说,也得六七百两银子打底。
六七百两,足够供养一个外室不愁吃穿至少三五年。
而李温一年的俸禄也不过才二百两,还不够她这两处庄子一月挣得多!
望着丞哥胸有成竹的眼神,楚稚似乎听见了他的心声。
楚稚轻笑了声,道:“不买哦。”
“好,等等……”丞哥以为她答应了,都准备站起来了才猛地回神:“不买?”
他又抱着楚稚的腿,道:“为何不给我买啊?”
楚稚笑笑,伸手摸着他的头:“不想给你买,就不买。”
“丞儿。”楚稚笑道:“你房中不是还有很多名贵的砚台?这些已经够用了,再说,我也从未瞧见你拿出来过,你且去拿出来,给我瞧瞧先。”
丞哥瞬间呆住。
他房中哪里还有什么砚台了,早就全给了爹爹,爹爹拿去后卖了银子给了娘亲了!
丞哥有些局促地揉着衣角:“碎……碎掉了。”
听见这个回答,楚稚是丝毫不意外。
因为这孩子一撒谎就扯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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