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她,试探她的可是个能靠得住的。
楚稚垂眼瞧见谢伲手中的令牌,听他道:“宫中波云诡异,若你连我这点雕虫小技都看不出来,那进去了也是送死,不妨我帮你一把,死得快些。”
他举起手中的令牌送到楚稚眼前:“这令牌,乃是侍奉在养心殿内的其中一个小宫女身上的,她平日里并不起眼,又才告了病,索性权当她死了,你好顶替了进去。”
提着令牌的手往前一顿,楚稚便抬眼看向那令牌。
谢伲嗯了声,问询她可是后悔了?
楚稚抬手将令牌握在掌心,拇指摩挲着上面的字,道:“秋菊。”
这便是那宫女的名。
马车咕噜噜往前走,一路到了皇城外才停下。
谢伲的咳嗽声也终于停住,他朝着外头挥挥手,轿帘便被人掀开,楚稚回头一瞧,是一个嬷嬷。
那嬷嬷带着她上了另一辆马车,并将指了指车厢里的宫女服,低声道:“换上。”
楚稚低着头,乖乖应下。
车厢简陋,甚至比不得她府上的马车敞亮,但却足够隐蔽,她伸手推了推,窗子纹丝不动,全都是封死的。
上了这轿子,就没有半路后悔回去的机会。
楚稚却放宽了心,放低了身子,颇有些艰难地换好了衣裳。
七歪八拐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内务府前停下。
那嬷嬷便带着她,光明正大的进了内务府。
她倒是低着头,听两人密谋的话时震惊的眼都直了。
这整个内务府,都是谢伲的人。
准确来说,是卢氏管着。
那总管只瞧了楚稚一眼,便招手道:“前一个才病死呢,三皇子真真是及时雨。”
那嬷嬷低笑两声:“她可和那些人都不一样,且看好了吧。”
闻言,那总管正眼打量着楚稚一会,蹙眉道:“我怎觉得你如此眼熟呢?”
楚稚便将头低得更低了,往后躲了躲。
那总管定了定,猛地一抽,道:“这不是……”
他突地压低了声,做贼似的道:“前不久被宁亲王先斩后奏的那位里大人的发妻吗?”
“啧啧啧,真是世风日下啊,楚夫人,凭您这家世,倒也不必做这些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然已经被人认了出来,楚稚也只好干笑着抬头:“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啧啧……”
那总管道:“您这脸,若想在养心殿里候着,只怕是催命符。”
“这样吧,您换个脸!”
总管笑得很骄傲,殊不知这些都是楚稚玩剩下的。
她点头:“好。”
一番折腾下来,总算是个楚稚做了个同她相貌相差的天差地别的假面。
楚稚将那假面带上,谢过那总管,总算是能跟着那嬷嬷一起往养心殿去了。
将一到养心殿,楚稚便闻见空气中飘着一阵淡淡的,吊命醒神用的香料。
看来,延安帝这身子确实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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