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声音当作一回事。
老公人缓缓放下了筷子,枯瘦的身板挺直,慢吞吞的仰头看向了头顶上那根粗大的横梁。
“蹲了这么长时间,腿不麻吗?”
“是挺难熬的。”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白影从横梁上飘了下来,落在了柜台旁边,与饭桌上的一众公人们相隔着三四丈远,若是可能的话,他不介意再躲远一点,奈何这本来就是个小店,若不是仗着一手精妙的敛息术,他委实不敢孤身对这群鹰爪孙下手。
不过,这些鹰爪孙看来也不过是徒具虚名之辈。
“白衣,行走无声,桃花眼,白花蛇常守?铜壶城水龙帮的三当家,连面都不遮一下,这是吃定了我们是吧?”老公人冷眼看着白衣人,眼睛像是钩子似的,锋利带光。
“这是自然,没点把握,又怎敢在铁尺雷九爷的眼前露面!”
白衣人,也就是白花蛇常守笑的颇为得意。
“······”老公人皱了皱眉,又叹了口气,“你也是为了那捏造出来的初代平南侯的功法而来吗?”
“捏造吗?是真是假,在下自然会亲手探查。”
常守‘啪’的打开手中铁骨洒金的折扇,笑容很是自傲。
“真是······唉!到底是那个混球放出来的这种害人消息。”老公人的叹息声很是频繁,抬眼看向坐在最下手的年轻公人,“小六子,你来吧!趁着这机会多练练手。”
小六子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半块馒头,但是看了看左右饿死鬼投胎似的同伴,他又很是不放心的警告了两人一番,然后才抽出来腰间的铁尺,不紧不慢的走向柜台边上的常守。
“哈哈!你们中了老子的三步倒,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老子也好给你们一个痛······”
得意的笑声戛然而止,望着走了五六步也没倒下的小六子,常守瞳孔骤然一缩,“你们,你们明明吃下去了那么多肉,为什么会没事?”
“蠢货,拿黑线白环蛇毒液配的麻药而已,这种东西叶爷们都是配着鸡儿巷孙婆子家的枣糕喝的,解腻。”
小六子冷笑了一声,拦住了怪叫着想要夺路而逃的常守,铁尺凶狠的压了上去,带着劈山碎石的气势,一击便抽断了常守那病铁骨扇,顺带着打断了常守的右臂,很快,不过二十多个呼吸的时间,常守便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全身上下骨头碎的差不多了,一张脸倒是没怎么弄坏。
“雷头,这家伙有赏银吗?”
“一个小卒子而已,哪来的那么多好银悬赏这种废物,一个大子儿都没有。”
“什么嘛?原来是个不值钱的玩意,让你他娘的给小爷装蒜,还以为你是个什么值钱的玩意呢!”
铁尺猛地挥落,击碎了常守的脖子,常守,长寿,却终究没能长寿,逐渐变冷发硬的尸体被小六子拖了出去,往山崖下面一丢,干干净净。
公人们四处探看,将这不大的野店搜了一遍,在后厨发现了昏迷的掌柜和老板娘,都给蒙汗药麻翻了过去,并没有什么大碍。
“雷头,接下来的路可不好走啊。”
一名公人忧心忡忡的说道。
“唉!我知道,这白花蛇常守只是一个开始,难缠的人物还在后头呢!”
老公人看了眼地上渐渐凝固的血迹,眉心挽了一个大疙瘩,也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放出去的消息,说这群罪囚身上带着初代平南侯的功法······简直就是个笑话,进了刑部大牢的犯人,身上里里外外不知道被扒了多少次,身上有值钱的玩意早给人扒干净了,怎么可能留那么大块肥肉给外人来啃。
可惜,这世上喜欢动脑子的人不多,大多数都是些没脑子的蠢货。
最后苦了他们这些公人,反过来还要保护这些罪囚不被人给宰了,不然他们回去了也是要受到狠狠的责罚,毕竟,平南侯府是完蛋了不说,但一帮姻亲故旧中还有不少大人物呢,这些人没本事推翻梁皇的圣旨,但收拾他们这些飞鹰走狗却是不费什么力气的。
雷九便是得了刑部一位大人的命令,才专程押送这群罪囚,好确保他们活着走到铜山。
但,同样有人希望平南侯府上下死绝,于是放出了那等要命的消息。
老公人望了望门外,枯瘦的老脸上浮起了一抹阴云。
“小六子······离开的时间太长了点吧?”
他轻声问了一句,其余的公人们面面相觑,也突然发现那个一向聒噪的小子半晌没了声音。
“丢个尸体而已,应该没什么事吧?”
座中有公人强挤出了一抹笑容,不过雷九却不作回应,一对冰冷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门外。
有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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