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牵连,纷飞的乱箭也射伤不少这些世家的人,这有些伤不到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痛的,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处死乱党已正朝纲的折子堆满了承乾宫的案牍。
若不是谈襄刻意将祭祀人员增加,根本达不到这么整齐的局面。
可这次他还真不能这么轻易地处死三皇子,那日他口中所说实在值得人怀疑。
于是他再次走进了牢狱。
这里的囚犯们见过了他的骇人手段,此刻只觉得他是地狱来的阎王,这次全都噤声不语,靠在墙角里吓得发抖。
而他神色冷肃,缓步走过一道道牢门,衣摆处浸到不少鲜血,却不停留。
最深处的刑架上绑着个面目全非的模糊人形。
因为受刑过多,这囚犯根本不像个人,更像是一团烂肉,萦绕着几只被臭味吸引来的苍蝇,稍微年轻些的狱卒看到都不免作呕。
谈襄进来后,轻扫了眼架上的人:“问出来了?”
狱卒摇头:“没有。不过一直想法子吊着他的命,陛下可放心问话。”
三皇子从满脸血污中勉强睁开眼睛,等到看清来人,竟轻笑了声,带着浓浓的不屑。
“谈襄,你这皇位是如何来的?有什么资格对我动刑!不过住在冷宫的一条野狗罢了!”
“三皇兄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怕死啊。”
谈襄眉心轻挑,缓缓坐下手指轻撑脸侧,道:“现在朕是君,而你却是个奴都比不上的废物。”
“呸。”三皇子气得吐了一口血沫,沾染到了谈襄的衣袖处,弄脏了好大一片:“你以前不过就是我胯下一个奴才,给点饭菜连尊严都能舍弃,再如何装扮也不过是个卑鄙小人!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谈襄垂首,扫了眼那污渍,拿着帕子轻轻擦去,动作轻缓又雅致,而后抬首,起身猛地揪起他的衣领,指骨因用力而泛白,眉宇间已然多了极重的戾气,与鬼煞无异。
“你当真以为朕会留你的命?那日你口中所说耻辱是何意?”
他的声音缓慢却又发沉,在这间逼仄的审讯屋内格外明显,一字字落在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双目相对间,三皇子狞笑出声,已接近癫狂:“哈哈哈!”
“谈襄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你是父皇的耻辱,也是整个皇室的黑点,你的存在本就是错的!”
谈襄骤然间松开手,嘴角噙着笑,可笑意却不见眼底:“打。”
“是。”
狱卒立刻会意,拿起沾满盐水和倒刺的鞭子猛地甩向他,他是多年的老狱卒,手法毒得很,这一鞭便能直接入骨,稍微身弱些的几鞭就咽了气。
三皇子整个身子像是有千万根钢针在扎,直直刺向体内,根本来不及喘气,下一鞭又到了身上,因骤疼整个身子浸满了汗渍,可触碰到伤口又是另一番酷刑。
如此反复,就连狱卒都有些畏惧地咽了咽口水。
谈襄却没有发话,只冷冷地看着他血肉翻飞,污血流到他的脚下,神情始终不为所动,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被屠戮的人命,而是优美秀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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