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将她小心扶着她,站到了百宝柜旁:“奴婢明白,可姑娘越是这般畏缩,只怕越不遂人愿,不如坦坦荡荡,将这百宝柜留下。陛下看到,自然也会欣喜。”
她提醒道:“过几日宫中还要办曲水宴,这时推拒陛下,只怕适得其反。”
谢元姣眼神微动,她畏惧自己对谈襄动心,可却忘了此刻她是他的妃嫔,逢迎讨好本就是妃嫔应做之事。
而如今曲水宴在即,等到秀女入宫,这满宫妃嫔与她之间也并无不同。
她心口莫名泛起一丝酸涩,到底挥了挥手,道:“罢了。放下吧。”
正说话间,外面响起禀告声:“陛下驾到。”
随即一道玄衣身影匆匆从外而来,一直到了内殿。
谈襄站到了她对面,见她站着,微微蹙眉,伸出双手便将她拦腰抱起,径直往内殿而去。
谢元姣甚至没来得及行礼,便下意识攥住了他的衣领,躺在了他的怀里,抬首有些愕然地看向他。
殿内侍从对视一眼,全都默声告退,将地方留给两人。
谈襄一言不发,将她轻轻放到了床上,随即蹲下身子,脱下她的鞋袜查看伤口,见包扎完好,也上了药才放心些。
“陛下,这是作何?”
她有些不适地缩回了脚。
谈襄还未换下早朝的衣服,行走颇有些不便,便直接抬首,以俯视的姿态看她。
他的眼底一片清明,却又好似藏着万千情愫。
“朕嘱托了来福让玉娘多休息,怎么不听话?”
她身形一滞,往日听得惯的玉娘之称,此刻却格外别扭,只垂下眼眸道:“多谢陛下好意。”
谈襄眉心一皱,察觉到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生疏冷淡之意,有些不知为何,默了默忽而道:“这几日朝中大臣催着朕办曲水宴选妃,朕登基也过了些日子,拖下去只怕会引起朝中非议。”
谢元姣听着,已经做好了应下的准备。
谈襄却继续道:“到时便由贵妃和宫中司典操办,随意选几个人出来,呈到朕面前。朕再择个理由打发了便是,不必忧心。”
她一愣,呆呆地望着他。
见她没了方才的冷淡,他略微松了口气,眼底多了些笑意,站起身轻点她的眉心:“由朕出面推拒,朝中绝不会有人说玉娘半个字。”
谢元姣张了张唇,却生出了几分茫然。
她自幼生于京都,所有人都钻营权势,算计手足,子女,乃至是父母,她本以为像谈襄这种人,只会比他们更狠,更不留情面。
可自入宫以来,她所见一切,都在表明谈襄与旁人不同,哪怕是待她真心,付有情意的崔衍也存有私心,不如眼前人坦荡,更似君子。
她试探问道:“陛下为何如此?”
与她最初进宫不同,经过晋山一事他必定摸清了各世家实力,这是择选秀女入宫平衡朝政的最好机会。
谈襄垂首,专心将她鞋袜穿上,随意道:“朕不贪恋女色。”
谢元姣只得了这一个回答,细想了会,好像的确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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