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商有量了。
“你嫁给陆景升是头婚,陆景升给了我十万彩礼,虽然你嫁给王步尧是二婚了,要比头婚便宜些,但现在和几年前不同了,现在的钱不值钱,几年前的十万,到现在少说也得变二十万,可你是二婚,我就吃点亏……”
梅骨打断卫七巧:“你想要多少,直接说。”
“十万。”
“彩礼十万、酒席十万,步尧都已经给我了。”
卫七巧一喜:“真的啊?”
梅骨点点头。
“那钱在哪里,咱们得赶紧买村里的股份,投资酒店啊。以后好分红。”
“股份也买好了,签字都签好了。”
卫七巧彻底松了口气,怪不得梅学文打电话给她,说要向她说一桩喜事呢。
真的是喜事啊。
卫七巧看着梅骨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仿佛在看一棵摇钱树,梅骨的笑容也像金子一样金灿灿的。
“你弟弟天天都在纺织厂里忙,蛮好,也抽得出时间来村里签字。”卫七巧喜滋滋自言自语。
“我结婚,我买股份,我投资,我签字就可以了,关学文什么事。”
梅骨看着卫七巧,依旧微微笑着。
卫七巧皱起眉头,“梅骨你什么意思?”
“妈希望我什么意思?”
“你的彩礼钱不是用来给学文买股份吗?为什么是你签字?”
卫七巧的声音在颤抖。
“我的彩礼钱,为什么要给学文买股份?”
梅骨掏出手机给边月打电话:“喂,边月,你们到哪儿了?已经到金山了?好的,我就来。”
梅骨说着,撇下卫七巧,兀自走了,留下卫七巧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抖。
卫七巧从村委会,一路哭到家里,引来不少人围观。
因她是梅书记的亲妈,还有好心人,将她扶回了家。
卫七巧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一路嚎,嚎到家里。她的样子吓坏了村人,又有好心人给梅学文打电话,说卫七巧哭了的事。
梅学文和苏简简一听,赶紧从纺织厂里赶回家去安慰。
卫七巧正哭得昏天黑地,躺在床上一抽一抽。
“妈,你这是怎么了?”
梅学文和苏简简走到床前,不解地看着卫七巧。
卫七巧伸出双手,拉住儿子儿媳,哭道:“学文,简简,咱们家养出一个女儿贼啊!”
卫七巧一五一十向儿子儿媳哭诉了梅骨擅自与王步尧领证,并独吞彩礼的事,心痛不已。
“学文,简简,你大姐怎么可以这样啊?她可是你们姐姐啊!她怎么可以这样啊?她还是不是梅家的女儿啊?”
苏简简有些听不下去了,“妈,我替姐说几句公道话,大姐对这个家已经可以了,她也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生活啊,咱们能不能不要老想着从大姐身上搜刮钱啊?”
卫七巧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可置信看着苏简简,儿媳妇这是在帮谁说话呢?
“我从梅骨身上刮钱,还不是为了学文?”
“我和学文自己能赚钱,而且学文是男孩子,男孩子要有担当,应该他多帮衬两位姐姐才是,妈你这样教育儿子,实在不对。”
卫七巧傻眼了。
她是婆婆啊,她一向疼爱苏简简,苏简简作为儿媳妇,怎么可以这么跟她说话呢?怎么可以说她不对呢?她明明是为了儿子儿媳妇啊,现在儿媳妇却说她不对……
卫七巧想不通了,委屈死了,抓着梅学文的手,说道:“学文,简简她怎么这么说话啊?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她……”
好大一口锅甩过来,苏简简也不爱听。
她一个独立自主的城市独生女,嫁进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重男轻女的是婆婆,为什么要她来背黑锅?
“妈,你以后别再说为了我为了……”
梅学文赶紧拉了拉苏简简的衣服,提高音调道:“简简!”
苏简简吓了一跳。
梅学文也意识到自己声量大了,心里过意不去,又放柔声音说:“简简,别和妈争执了。”
苏简简不说话了。
梅学文安抚卫七巧道:“妈,告诉你一件喜事,简简怀孕了。”
儿媳怀孕,这的确是一桩可以冲淡卫七巧心头忧伤的大喜事。
“什么,真的啊?”
卫七巧从床上蹦了起来,也不哭了,也不和苏简简争执了,立即下楼给苏简简做饭去。
孕妇该吃什么最有营养,胎儿才能长得好呢?
卫七巧想给梅香香打电话请教,但转念一想,梅香香怀孕也没吃什么好的,她懂什么。
又想去请教邻居蔡志云他妈,但又转念想,蔡志云老婆生了两胎都是傻子,太不吉利,他家吃的肯定也不是啥对的东西。
……
……
冬日的金山农耕园内,工人们正忙碌着种植牡丹。寒风中,他们挥动铁锹,挖出一个个土坑,将牡丹幼苗轻轻放入其中。尽管天气寒冷,但工人们的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期待和喜悦,仿佛已经看到了春天时牡丹盛开的美丽景象。
除了牡丹园,金山农耕园还有玫瑰园、桃花林、油菜花地,水果示范区、中草药种植区都已初具规模。
梅骨领着投资商一行人,一路参观,辗转到了农耕文化展示区。
但见青山绿林间,古香古色的建筑若隐若现,仿佛让人回到了浪漫的古代。
在现代快节奏的生活里,有这样一处优雅的休闲度假之地,的确是一件美妙的事。
农耕园古老房子前高大而宏伟的台阶上,坐着一对父子。
梅骨认出了那位年轻的父亲。
“谢小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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