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看着林穗欢,见林穗欢面色苍白,又放下一颗大雷:“且,你爹不日就要迎娶新妇,你且放心,泽哥儿的婚事有人操持。”
“什……什么?爹要续弦?那娘怎么办?”
“欢姐儿,注意你的言辞,你爹续弦又如何?莫不是这正室除了你那不成器的娘以外,旁人都做不得?”
“孙女不是这个意思。”
林穗欢垂着头,只做出一副恭谨的模样:“孙女只是想着,若是一个普通妇人进了这府里,未必能够受得了这府中的事情。”
林老夫人看着林穗欢恭谨的模样,不由得嗤笑一声,她知道,林穗欢是在套话,她想知道林敏才的续弦是谁,她也不介意告诉她,一个小丫头罢了,有什么好瞒的?
想到这里,林老夫人便淡淡道:“这就不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好担心的了,你爹的续弦乃是同他一起长大的梁家的丫头,那孩子可比你娘稳重多了,也拿得出手。”
“她?她家不过是破落户罢了,如何高攀得起爹爹?再说了,就梁晓芸那样的人,瞧着就不是个安分的,祖母,你不能这样!”
“啪——”
林穗欢才说完,就见林老夫人使了个眼色,她身边的崔妈妈立时出来,狠狠地给了林穗欢一个大耳刮子。
只见崔妈妈迎着林穗欢不敢相信的眼神,依旧面色不变,她一板一眼道:
“二姑娘好歹也是世家小姐,也该知道什么话可说,什么话不可说,安分一词,很不应该从二姑娘的嘴里说出来。”
“孙女……知错。”
林穗欢捂着脸,咬着唇垂下头,她心中依旧忿忿,然而面上再不敢露出分毫。
见林穗欢乖顺下来,林老夫人便微微的点点头,又道:“念在你是初犯,我就不罚你了,回自己院子里好好反省去。”
“孙女告退。”
林穗欢这会儿哪儿还敢为钱媚儿多说一句话?她低眉顺眼的出了安宁院,平稳的回了明欢院。
才回到明欢院,林穗欢就原形毕露,她狠狠地摔了几套茶盏,在院子里又骂了一通,这才看向一旁缩着脑袋的怜香,不耐烦道:
“你还愣着做什么?你是死人啊?出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给你家姑娘拿了纸笔过来?是不是诚心的?”
“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拿纸笔过来。”
怜香连一句话都不敢争辩,立时便去书房取了纸笔出来。
因着事情紧急,林穗欢也顾不上这会儿不在书房了,她皱着眉,将梁晓芸即将进门,和林老夫人对钱媚儿的态度全部写下来,末了又道:
“女儿与祖母据理力争,奈何祖母不知为何,始终不愿意松口,女儿实在是无法,只有请母亲想想法子。”
她一气呵成,又将信纸折叠装好,这才看向一旁的怜香:“你去……不成,这会儿城门已经关了。
这么着吧,你明日早上,就要把这封信送去庄子上,该给谁,你应该心里清楚吧?”
“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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