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陪师姐去吧。也好有个照应。”岳疏桐上前挽住只影的手臂。
“好。”只影欣然同意。
“只是,我这个丑样子……”岳疏桐抬手抚上脸上的那块伤疤,“要是有个什么东西,能遮一遮就好了。”
“阿灼姐姐何必太在意这个呢,我不觉得有什么。”荧儿道。
“我自己倒无妨,只是担心有损师门颜面。”岳疏桐借口道。
“阿灼太多心了,且不说殷府看在夫子的面子上,定不会怠慢我等。若是真的有人敢置喙,我们马上就走!”只影忙道。
岳疏桐闻言,心中一暖,明白她们是担心自己是因此自卑。其实岳疏桐一直以来都知道,这里的人们从不曾介意自己脸上的伤疤。只是荧儿和只影并不知道,她想要遮住脸,仅仅只是不想被人看到真面目。对于自己脸上的伤疤,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怎么想,她其实并不在意。
“师妹若执意想要遮一遮,倒也好办。”竹猗转身进了屋,不多时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面具,“这是前几年师父下山会友,回来时带给我的。师父只当我还是小孩子呢,还爱玩这个。”
岳疏桐接过面具试了试,竟刚刚好。
“多谢师兄。”岳疏桐向竹猗道谢。
“这个只是借与师妹,待回来后,可要还给我啊。”
岳疏桐笑了。
“只是自然。”
“好像到午饭的时辰了。”如粹看着院外匆匆走过的几位弟子。
“是到时辰了。咱们快走吧,今天膳堂里有海棠花饼,去晚了就吃不上了。”荧儿拉着如粹拔腿就跑。
只影和竹猗倒是不紧不慢地跟着。
岳疏桐刚要抬脚,就觉得衣袖被拉了一下。
她会意,停住了脚步。
“阿灼,此时风头未过,这个殷府不去也罢。”段泓眉宇之间尽是担忧之色,“打探消息倒是次要,人万无一失才是最要紧的。”
“公子放心,我心里有数。只是机会难得,万不可错过。”岳疏桐看着段泓,神色坚定。
这个人,总是能够体恤下属。当然,他对所有的下属都是如此,待岳疏桐,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岳疏桐陪伴只影去殷府的事就这么敲定了。
临穹山到溪陵,还是有些路程的,岳疏桐和只影必须提前两天启程才行。
临行前,清音长老千叮咛万嘱咐,大有一种“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架势。
“阿影长到这么大,还没自己出过这么远的门呢。”清音长老忧心忡忡,再加上她病容未褪,更显憔悴。
“师父放心,徒儿已经这么大了,总不能一直跟在师父身后吧。”只影宽慰着清音长老。
“有我和师姐作伴呢,清音长老不必挂怀。”岳疏桐也附和着。
“你还说,有你,我就更挂念了。你此行是陪伴阿影,若是有什么事,我可怎么跟你师父交代?她虽忙于授课不能前来,我也是能看出来的,她也是分外担心你呢。”清音长老叹了口气。
岳疏桐和只影交换了一下目光,想着再不走,清音长老还不知道要唠叨到何时,便忙忙拜别,下山去了。
两个人从山下的马厩中挑选了两匹马,开始向溪陵赶去。
这一路倒也顺遂。在寿宴当天上午,终于到了溪陵城门外。
溪陵的城门口把守着数十位的官兵,正在搜查进出的百姓。
自从段昶尚在人世的消息传来,一夜之间,几乎所有的城镇是这般,调集比往日里多几倍的官兵把守城门,严防死守。临穹山下的瓷镇是这样,襄城更是如此。
城门上贴着一张通缉令。上面绘着段昶的面容。
“你们两个,做什么的?快下马,把脸上的东西摘下来!”一个官兵指着岳疏桐和只影,厉声喝道。
两个人顺从地下了马。岳疏桐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真是丑死了。”那个官兵一脸嫌恶。
“官爷,我们是受殷家公子相邀,特来给殷家老夫人贺寿的。”岳疏桐不卑不亢道。
许是殷府在当地确实颇有声望,那官兵一听“殷家”二字,便立刻放行了。
两人进了溪陵城,好奇地看着溪陵城中的景象。只见青砖黛瓦,烟柳画桥,行人熙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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