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未雨绸缪的思想一直有,但行动很少,长大一点的时候,就更没时间了,要学习,要工作,要谋生,如果不是末日,我应该按时间的顺序一直进行着。”
“什么顺序?”
“还能什么顺序,就是找女朋友,结婚成家,然后要个孩子,一边当个苦逼的社畜一边竭尽全力培养好孩子,让孩子将来事业有成不做社畜,起码不要像我那样每天熬夜卖水果,应该就是这样吧。”
“原来你连女朋友都没有,现在,现在更不会有了,你自己经常挨饿,就算有了女朋友,也不会要孩子跟着你一起挨饿。”木雷若有所思的说。
“世界不安全时,真正爱孩子的人,不会要孩子,不会带着孩子来这个世界上冒险。”徐子良回答道,但他心里,却出现了几个他人生中遇见过的女孩。
很美好的回忆。
人就是很复杂,有时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现在我只可惜你没有下决心挖地堡囤粮,要不然咱们现在可能在地堡里大吃大喝呢。”木雷舔舔嘴唇,虽然之前他吃的很饱,可是一提起食物的时候,他的内心就涌起无限的渴望。
“有这种想法的人绝非少数,从个人到政府都有这种念头。”
“这我相信。”木雷回答,“之前我在书里看过,像芬兰这样的小国家,就花了几年的时间建立了500座地下城堡,遇到末日和核战争的时候,往地堡里一钻就安全了,几十万人几个月不出来都饿不死。挖好地堡后,那些人平时也在地堡里活动,尤其冬天冷的时候,地堡的温度简直太舒服了,但是防核就太弱,第四代核武器能够穿透岩层进入地堡里,那时地堡就是一个大号的坟地。”
“人嘛,人老病死,最终都要走这一步的。”徐子良感慨。
“那些核武器,也不知道现在咋样了。”木雷轻声说。
“和种子一样,沉睡着吧。”徐子良说,他皱起眉头,核这个词,听起来和找不到吃的一样令人心烦意乱。
他想象过各种可能的末日情景,喜欢读那些末日丧尸小说,然而,未曾预料到的是种子拒绝发芽与至今不明的瘟疫共同构成的末日。
清扫者,比丧尸还要可怕。
这么比较,还是核武器更痛快一些。
“每个人都想过挖末世地堡,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许多为人所知,还有不为所知的末日地堡。可能咱们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仍然有许多隐蔽的、可能失去了主人的地堡在默默地存在着,它们内部设施齐全,应有尽有。”这样一想,徐子良感觉人生又充满了憧憬,还有等待着他们去发现的宝藏之地呢。
木雷充满着向往地说:“希望我们有好运气,在我们寻找食物的时候能够发现这样的地堡。”
“很难,但它们一定存在。”徐子良收拾好物品,他轻轻推了一把木雷,示意他们可以动身前往嘉砌。
“对了,你刚才说去嘉砌有别的原因?你说的这个原因,和末日地堡有什么关系吗?之前你不是说过那里只是空空的古代囤粮的仓,如今什么都没有吗?”
木雷一连串的好奇发问出来。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想去证实一下我的想法是否准确,顺便去看你说的骑老鹰的小人儿。”徐子良拍了拍木雷的后背,示意木雷少说话,多放快脚步。
“嘉砌就存在没被发现的地堡,地堡里藏着粮食的种子。”木雷把小人儿的话和徐子良的想法联系在一起,他终于明白各路人马往那里跑的原因了。
末世的天空下,食物不是最稀缺的,能够发芽的种子才是稀世珍宝,残留的食物总有吃光的一天,只有找到能够发芽的种子,才是活下去的希望。
“有粮仓的地方,就会有种子。只是不知道存放在什么地方,但既然是种子库,应该是隐密的。”徐子良越发感觉到这种可能的存在。
“但愿我们能够先发现种子。”木雷期待地说。
“去嘉砌的人,都是这样想。”徐子良语气凝重,他让木雷把这事不要看得太简单。
“是什么人在嘉砌囤了粮食种子呢?”
在路上,木雷的嘴巴一直没有闲着,他不停地询问各种问题,都是关于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的。
“应该是近代。”徐子良猜测道,“毕竟造地堡也是这几十年来为了防止核战争和世界末日才做的准备。”
”那为什么要造在古粮仓遗址那里?”
“这个,谁知道呢,也许囤种子人认为古粮仓遗址与地堡的功能之间存在某种潜在联系吧。”
对这样的关系,徐子良也是猜测。
“不过,也有可能,从古代时起,粮仓储备粮食的同时,也是储备种子的场所了。”徐子良补充。
但这也仅仅存在于他的推测与猜想。
末世的所有就是一团糊涂关系,他怎么能够清楚呢。
“那古粮仓什么时候存在的?”木雷问。
“隋朝时候的事,杨坚最看重粮食储藏,他一生都在积攒财富,积攒粮食。丰年也要广积粮,就跟一只大老鼠似得,把储藏粮食当成人间大事来抓,嘉砌是当时在民间设立的义仓,粮食来自于百姓捐纳以防凶年。”
“你知道的好清楚啊。”
“小时候去参观时,门口介绍上就是这么讲的,如果遗址没被破坏的话,一会儿你也能看见。”
“好吧!”
沿着一路上的路标和指示牌,离嘉砌还有十来里路的时候,原本明亮的天空突然变成昏黄色,徐子良和木雷彼此相看的时候,都发现对方的脸色,被天空之色渲染的昏黄可怖。
几年来的经验告诉徐子良和木雷,沙尘暴马上就到。
当务之急是要找一处安全的避风的房屋。
孤立旷野的房屋不可以。
在某次外出寻找食物的过程中,徐子良遭遇了沙尘暴。为了躲避危险,他躲进了一间废弃的水泵房。然而,沙尘暴的威力超出了他的预期,竟然将水泵房的房顶掀开,徐子良差点被大水泥块砸中。
那天紧急情况下,徐子良机智地躲在了失去房顶的角落里,用衣服包住头来保护自己。沙尘暴过后,徐子良几乎成了一个沙人,衣服无法阻挡沙尘的侵袭,他的全身和气管里都进了沙尘,一连咳嗽了好几天才勉强扛过去。
紧急之下,徐子良一眼看见路边有口窨井,徐子良激动到两眼放光,这可是用来躲避沙尘暴的好去处。
转眼间沙尘已至,徐子良和木雷无法睁开眼睛,无法说话,更无法呼吸,沙尘打在脸上,那可是千军万马的撞击。
自然界的袭击杀伤力最大,人像弱小的蚂蚁,只能听凭死期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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