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生病了,高烧,咳血,发烧迷糊的时候嘴里喊着宋宁的名字。
接到电话,宋宁想立即回家去医院看望奶奶。
刘伟业不准许,要求宋宁在校修改申请报告。
但在这之前,他要陪同皓天一起完成游学。
至于不合格的申请报告,到时他可以帮着看看,尽力帮他争取成功。
陪伴皓天游学的两天里,宋宁尽心尽力地照顾皓天,他仿佛皓天的贴身保姆。
然而,宋宁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挣扎却无人知晓。
每当皓天在游学活动中欢声笑语时,宋宁只能强颜欢笑,他收到父亲的信息,奶奶已经昏迷不醒。
两天结束,宋宁回校的路上,他又收到刘伟业的信息。
刘伟业又给他安排了一项新的任务——修改报告的事先放放,他要去外地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在这之前,宋宁要先替他收集一些最新的研究资料。
看到信息,宋宁的耐心到了极限。
再这样下去,他的生涯将会被彻底摧毁。
同时,他又收到父亲的信息。
奶奶去世了,因为造成死亡的病因不明,父亲要求宋宁先不要回家。
宋宁哪能不回家呢,那可是把他带大的奶奶,就算是有传染病,他也要回去送奶奶入葬。
刘伟业依然不批准,他还苦口婆心劝宋宁。
死去的已经死去了,还是活着的人重要。
再说了,现在某种不明疾病爆发
再说了,现在一种不明原因的疾病突然爆发,大家都避之不及,你怎么还能回去呢。
宋宁感到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他觉得自己像是被绑在了刘伟业这艘下不来的船上,上下都是死,无法逃脱。
回到学校,宋宁开始整理刘伟业要求的学术资料。
因为不明病症的蔓延,刘伟业的学术研讨会也无限期延迟。
但刘伟业还是要求宋宁完成资料整理任务。
学校已经采取了封闭管理,学生们被要求尽量留在宿舍,避免不必要的外出。
无论封闭还是开放,对宋宁来说没什么两样。
宋宁在宿舍里埋头苦干,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完成任务,否则刘伟业又会找到新的借口来拖延他的研究进展。
夜深人静,电脑屏幕的蓝光映照着他疲惫的脸庞。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为敌。
他想起了奶奶,在这个世界上给予他温暖和力量的老人,如今却只能在梦中相见。
宋宁的内心深处,一股愤怒的火焰在燃烧。
他坐在电脑前,手指机械地敲击着键盘,但他的思绪却飘得很远。他想奶奶,想起了那个温暖的家,想起了自己曾经对未来的憧憬。
仇恨之火一旦点燃,就很难熄灭了。
校园里有一只狗,黑白色,校名花花,学生们都很喜欢花花,买些狗粮或者零食喂花花,所以虽然是流浪狗,但花花被学生们呵护的不错。
宋宁很忙,但他喜欢动物,尤其是性格温顺的花花。
他经常买些火腿肠给花花带去,因此花花和他感情特别好,每次听见他的脚步声,都会早早地摇着尾巴迎上去。
但封校期间,一向不喜欢校园里有流浪狗存在的刘伟业,借着狗有可能传播疫情为借口,又给后勤处施加了一些压力,后勤处派工作人员将花花给捕杀了。
宋宁知道刘伟业的心思,他听见刘伟业不止一次说过,花花在他汽车的轮胎上尿了尿,所以必须处理花花,这次,疫情是他最好的借口。
打着为大家好的借口,满足私人的恶与欲,宋宁对刘伟业的厌恶达到了极点。
宋宁和其他个同学一起将花花埋在校园的灌木丛里。
买给花花的火腿肠,还没来得及给花花送去,花花就死于棍棒之下。
宋宁把火腿肠葬在了花花小小的坟墓里。
没等找到疫病的源头和治疗方法,人们不断的死去,恐慌蔓延开来,恐慌比疫病更可怕,它让人心变得自私与残忍。
刘伟业到底人脉广博,他似乎总能掌握最新的信息。
疫情蔓延的紧张氛围中,他依然能够为自己的利益而行动。
他开始着手囤积食物,在食物进行限量供应之前,他就完成了大量的囤积与储备,他甚至利用自己的关系,从外地调运了一批稀缺的医疗物资,转手高价出售,赚取了巨额利润。
这个过程中,刘伟业又要求宋宁充当他的司机与搬运工等等的劳力活。
宋宁对此感到无比愤怒,他看到刘伟业在灾难面前的冷漠和贪婪,心中对这个人的厌恶愈发强烈。
与此同时,刘伟业似乎也察觉到了宋宁的变化。他开始对宋宁更加留心,甚至有些警惕。
刘伟业知道,宋宁是个聪明人,一旦让他找到机会,可能会对自己构成威胁。
一次,宋宁将部分物资在刘伟业没同意的情况下,送到急需救助的同学家里之时,刘伟业打电话将宋宁骂得狗血喷头。
宋宁在电话里和刘伟业吵了起来,几年来的委屈与压抑终于爆发出来。
宋宁将刘伟业贪污与压榨学生的行为写成报告提交给学校管理层,但结果却出乎意料地石沉大海。
疫病下社会原有的秩序正在加速崩塌。
加快崩溃的社会,没有人会关心宋宁所承受的委屈和痛苦。
他的感受被忽视,没有去理解他的困境,也没有一丝温暖和安慰给予他。
就算没有疫病这种因素,宋宁也未必能够成功,要知道,刘伟业在学校的势力根深蒂固,他的关系网错综复杂,让宋宁的报告如同泥牛入海,杳无音讯,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宋宁回到老家,因为他的父母也病倒了。
药物开始短缺,宋宁知道刘伟业那里有他需要的药,他把最后的希望放在刘伟业那里,他让刘伟业使唤了这么多年,一瓶药的面子总是有的吧?
但他失望了,刘伟业拒绝了他,说他那里也没药了。
可宋宁最清楚,刘伟业采购来的药,都是用面包车来装车的。
“你不要总是提出非分的要求。就你这人品,还想拿毕业证吗?”刘伟业恐吓宋宁。
“不需要了。”宋宁轻轻说道,他挂了电话。
他的语气像极了师母,平静里透着吃人不吐渣滓的阴狠与冷漠。
仅仅几个小时之后,宋宁的父母先后去世,他们嘴里的黑血,是宋宁一辈子忘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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