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吁的跑到宫门,大声喊道。
金兴呼吸急促了一下,随即摆直了身躯率先走了进去。
身后的百官默契的排好队伍,依次跟上。
多日没见,没想到皇帝憔悴了几分,眼睛里也全是血丝。
文官们大吃一惊,本来皇帝已经看上去身体好了很多,现在看起来怎么更像是又病入膏肓了。
“启禀陛下,温城侯谢意屠戮温城数万百姓,自圣朝开国以来此等暴行绝无仅有、人神共愤!请陛下下旨将温城侯贬为庶民,头颅悬城,痛诉罪行,处置同党,以安天下人之心!”
没等皇帝开口,金兴已经等不住大步出列。
皇帝深深看着他,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金兴丝毫不惧,悍然与之对视。
张升轻咳一声:“谢意此举天怒人怨,天下早已沸沸扬扬,还请陛下给天下人一个交代,防止出现民变。”
在张升之后,左右文官同时拱手,大声喊道:“请陛下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当年朕登基之时,朝局不稳,是老温城侯默默支持朕。只可惜他英年早逝,只留下一个独子。南境乃是前朝疆土,长久以来一直多有叛乱,也是温城侯稳定南境局势。”皇帝颓然坐下,脸上满是哀伤,“现在他已经死了,就连他的身后名也不放过吗?”
金兴大声反驳:“陛下,功过不相抵。谢意这些年的确是有功,可朝廷并不是没有论功行赏。如今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自然也该严惩,陛下可不能徇私枉法!”
皇帝暴怒:“诸君是什么意思,让天下人,让北元知道我圣朝出了一件颜面尽失的事吗?”
有一文官赶紧附和:“陛下所言即是,微臣觉得温城案还应该从长计议,事关朝廷颜面,正赶上陈国出使,可不能让邻国看低了。”
无耻!
其他文官对发声之人怒目圆视,这见风使舵的小人只知道跟着皇帝的话说。
可没想到的是,零零碎碎又有几个人出声。
“圣朝是天下的主人,想让天下臣服,就必须要有威严,丝毫有损圣朝威严的事都不允许发生。”
“陛下,前些日子陛下您龙体欠安,本就有不少宵小心藏祸心,况且邻国威胁越来越大。若此时传出勋贵屠城,那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朝廷,陈国使团如何看待圣朝,北元又如何看待我们?”
“那些乡绅胥吏会不会觉得我圣朝烂了,腐朽了,变本加厉的搜刮民脂民膏?”
“那些宵小之徒会不会更加肆无忌惮?”
皇帝勃然大怒,指责这些说话的文官鼻子怒骂:“放肆!你们是在讽刺朕是昏君吗?你们是在说朕这朝堂之上尽是昏聩之人吗?”
“臣等不敢!”
又有一文官开始发言:“但是就在此时,殿内诸公不就是正在做昏聩之事吗?口口声声说要为百姓伸冤,要给温城侯定罪公告天下,可曾有一人考虑过大局?可曾有一人考虑过朝廷的形象?诸位难道不知道吗,朝廷的颜面不就是诸公的颜面吗?”
不少文官心中一振,这话说的有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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