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来,只又打量起屋里的其他摆件来。
“到底怎么回事?你父亲怎会同意你搬这些出来?那些侍卫又是哪来的?你告诉我你当真没有闯祸吗?”高衍一通询问,生怕琼嬅又惹了事。
琼嬅好笑的摇摇头,把高衍摁在椅子上坐好,耐心的说了一遍今日的事,把高衍听得一愣愣的,他这外孙女,思维清晰逻辑清楚,说起话来一字一句正中要害,完全没有平日说话全靠吼的样子了。
“祖父不必觉得惊讶,我自幼长在韦氏膝下,若是过早的展露锋芒怕是早已死在她的手里,如今前路已定,该是高家的东西,我自然不会让旁人白占一分。”琼嬅站在高衍面前,说不出的稳重成熟。
“终究是难为你了,想这些年你没有娘在身边护佑,我又不便时时前往,凡事都得靠你自己。”高衍见琼嬅实则是心思缜密处事得当有筹谋,又有些后悔自己从前经常骂她了。
“没死在韦氏手里算我命大,不过韦氏只想着养废我倒还真没有想过要我的小命,终究她也是为了自己的三个儿女。”琼嬅冷笑一声,“也亏着我自幼顽劣,倒也没吃什么亏,还把三个弟妹欺负的不敢反抗。”
高衍看着自己的外孙女,知道这些年她承受的肯定不会像她说的这般简单,也暗自高兴,琼嬅心思机敏聪明异常,在韦氏眼皮子底下成功的保住了自己,有这样的心性他也能放心些了。
“只是你把你娘的嫁妆都搬了回来是为了什么?左右应给你带去大金以便你防身才是啊。”
“大金路途遥远,送嫁之人只有二十男丁,根本带不了这么多,况且大金的状况究竟如何咱们都不知晓,自是不能带这些去,万一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可就太不值了。”琼嬅说道,“娘的东西自然是交给祖父最安心了。”
高衍莫名的心酸,想自己中年丧女,老年又要送外孙女远嫁和亲,心里说不出的荒凉,看着琼嬅不禁双眼湿润起来。
“且这些嫁妆已过了明面是得了父亲的同意才给我的,所以我选择放在哪如何处置都是我自己的事,想来祖父手里把着这些,父亲也不敢太不孝。”琼嬅想的并不是只把嫁妆抢回来,还有一点就是希望能用这些东西绑住她那不值钱的父亲,在她不在的日子里能多多照看祖父。
原来她还想到了这一层,高衍暗叹琼嬅的心思巧妙,又好奇她一个二十岁的姑娘,是谁教了她这些盘算的功夫呢?
“另今日我与代王相互托付,我在大金照看病弱的三公主赵悦,代王负责看顾祖父,祖父久不在朝不涉党政,但在朝之时得罪人众多,日后我不在身边,祖父定要事事小心。”琼嬅又说道,“当然代王行事一向妥帖,自不会光明正大的来往于高府,祖父放心便是。”
高衍点头,原来她早已为他打算好了,当下忍不住拿衣袖擦了擦眼睛:“后日你便要离开故土了,前路未卜,初到大金一切都要小心,若博不到出头之日便韬光养晦,低调行事,你是祖父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一定护好自己,莫要再让祖父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琼嬅闻言后退一步,撩起裙摆跪了下来:“嬅儿自幼蒙祖父厚爱,心中感念,这一别,不知今生能否再见,嬅儿自会保重自身,不叫祖父牵挂,也盼祖父定要顾好身子,莫要让嬅儿日夜挂怀。”
高衍忙起身扶起琼嬅,不禁老泪纵横,琼嬅也是红了眼眶,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自她记事起,高家有什么好东西都会送到宋家给她,高衍更是时不时的就亲自上门看望琼嬅,在她不听话光闯祸的时候也会恨铁不成钢的骂她,这才是至亲之人应该有的样子。
“我的儿,我的儿长大了...”高衍喃喃的说着,握着琼嬅的手颤颤巍巍的流着泪,祖孙二人站在殿中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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