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迅速冷静下来的女子。
一头乌黑的秀发只用一根金簪绾了个贵女之中很常见的灵蛇髻,乌发全都束起,将她漂亮的鹅蛋脸显露无疑。
金簪坠着的碧玉珠子随着她的靠坐,微微晃动。
褚堰生一时被晃得有些失神,只想伸手将那耀眼的簪子拔下来,放在手中把玩。
“褚世子?”
清凌凌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思,他略过荡漾珠子旁明媚莹白的小脸,顺着她的动作,看向她在灰色葵花籽里悠闲拨弄的手指。
玉指只将颗颗饱满的葵花籽拨过来撇过去,没有要捻起的意思。
褚堰生喉结滚动,再开口时,嗓音放得很低,“不打扰县主用膳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来去皆是一阵风,不过与他进来时的不羁纨绔不同,他离去的背影好像多了一些匆忙与慌张。
谷荔有些莫名,不清楚他进来扒拉那么一遭的用意是什么,什么都没得到就那么走了?
“小姐,这个定国公世子真是太无礼了,哪有堵上门来索要恩情的!怪不得他都弱冠的年纪还没说上一门亲事呢,太小心眼了。”
谷荔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小碟子里,不过却没有聚光,褚堰生这人很不简单。
如果说她是扮猪吃老虎,那褚堰生就是黑心芝麻汤圆,还是那种流心的黑芝麻。
与这样的人,最好不要有交集。
可她好像已经被缠上了。
有些嫌弃地推开了干果碟子。罢了,做不了朋友,但也不能成为敌人。
“待会儿回去,你去库房寻几样贵重的礼物,挑个好日子,我们去定国公府拜访!”
“是,小姐。”谷荔被封县主已经好些日子了,但白霜还是习惯了喊小姐。
谷荔也没有强求,只说等搬了县主府再正式改口也不迟。
很快,鸿运楼的招牌菜一道道地送上来了,谷荔沉迷在美食的诱惑里,暂时忘记了褚堰生带来的困惑。
在食材匮乏的现在,能吃到这一桌子的美味,真不容易。
汤汁在薄薄面皮下晃荡的蟹黄汤包,烤炙金黄焦脆的片皮烤鸭,酸辣开胃的鱼片烩,还有饭后甜点的松软小蛋糕-----
拿帕子掖了掖额头上吃出来的薄汗,谷荔没形象地依靠在椅子上,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只想伸腿闭眼睡一觉。
吃累了。
这鸿运楼真是不简单,她几乎快猜到酒楼的东家是谁了。
四月初一,谷荔收到了姨母从行宫送回来的信,信中说太后娘娘因感染风寒,延迟了回宫的时间,而姨母不放心将太后娘娘一人丢在行宫,就留在侍疾了。所以,郡王的大婚,姨母没法回来参加了。
信中还说她知道了郡王所做的荒唐事,也对皇上解除婚约的事情表示赞同。
姨母让谷荔不要担心,她的婚事等姨母回来自由太后帮忙定夺。
谷荔提笔给姨母写了一份回信,告之她一切安好,让姨母安心在行宫里服侍太后,连带着她的那一份,一起孝敬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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