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兵鲁子。”
只是下一瞬,她又愁苦了起来,十里红妆啊,哪得多少银子啊,堂堂北王府,怎么开的了口要嫁妆。
“真是穷疯了。”顾氏碎碎念一句,开始思量如何能破此局。
……
“来要嫁妆的?”
春棠院,林思棠听了知秋禀报,很是诧异,秀眸一眨不眨。
催妆,顾名思义,是催促女方赶快准备嫁妆,莫误了迎娶佳期吉日,催女方出阁的意思。
怎么到了北王府,就直接要求上了,需知此为,在皇亲贵族中,是十分不体面的。
知秋呐呐点头,面容古怪,“是,还要求十里红妆,北王府作为回礼,会在成亲那日,万里空巷,红绸铺地,迎姑娘入府。”
“说是…”
“为了北王府同太保府颜面,以及圣上赐婚之殊荣。”知秋一时想不起来,林思棠淡淡接口。
“对,就是这个意思!”
“姑娘,北王府这事办的也太难看了,哪有上门要嫁妆的,还十里红妆,不是惹人笑话吗,不怪皇城里都言北王府个个兵鲁子,没半分规矩礼教。”
林思棠斜了知秋一眼,“北王府乃北凉恩人,不许口出恶言。”
知秋努着嘴垂头,答了句是。
“惹人笑话。”林思棠嘴角扬了扬,“不惹人笑话,怎么让皇上同太保府难堪呢。”
知秋一惊,“姑娘是说,北王府是故意这么做的,给皇上同府上添堵,以表达不满?”
“不满是肯定的。”林思棠不甚在意的说,若是她,她不关了青州大门都是客气了。
“可…他们就不怕皇上拿他们问罪吗?”
林思棠讥嘲一笑,侧头问,“何罪之有?”
“北王府愿意丢人现眼,日后流言蜚语,骂也骂北王府,咱们不过是被捎带上的。”
“况且…北王府不都是兵鲁子,直肠子吗?又常年在外,不懂规矩不是再正常不过,皇上总不能治人家一个孤陋寡闻,丢人现眼的罪吧?”
而且还是丢自家的脸!
知秋一想,气的直想跺脚,“他们早就算好了这点,可姑娘作为新娘子,不得被人笑死,若是府中拿的出十里红妆还好,拿不出,岂不是被人当猴瞧。”
林思棠无奈摊手,那能怎么办,谁让她不招待见呢。
屋中有片刻寂静,林思棠忽然想起了什么,“知秋,你方才是说,那个侍卫住在北王府?”
“哪个?”
“就今日催妆那个。”林思棠唇角笑意深深。
“对,那人是这么说来着。”
林思棠眯了眯眼,秀眸熠熠生辉,“那岂不是送上门的出头鸟,不用岂不可惜。”
“知秋,将笔墨取来。”
笔墨在书案上铺开,林思棠一手簪花小楷写的十分漂亮,只是知秋看完信上所言,呆愣住了。
“姑娘,您……”
林思棠将墨迹吹干,塞进信封递给知秋,“莫问,你亲自走一趟北王府,交予那个侍卫手中。”
知秋闭上嘴,福了福身立即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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