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砚倏然皱了皱眉。
他怎会有那种想法?他北辰砚何时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变的胆小怯弱,不敢面对现实了。
许是被她这些日子的乖巧柔顺哄的失了心智,北辰砚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主子,北王府本就如履薄冰,又岂能千日防贼,如此一直提防着,倒不如一劳永逸 !”阿守稚嫩的脸上全是狠绝。
“此话,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北辰砚眸子倏然变的狠戾,阿守一惊,只得忍住戾气,垂下了头。
“我欠了那人…”
一个肉饼子。
“一份情意。”
北辰砚嗓音低哑幽沉。
若是不能将她拉到他这艘船上,哪怕是对立,就如此勾心斗角,彼此算计过完一生,也好 !
因为从知晓所嫁那人换成她那日起,他就再没动过杀心。
他还是想同她,好好过完这辈子的 …
阿守愣了许久,昔日种种倏然浮上脑海,他恍然明白了什么,“少夫人,就是主子年少时,口中时常念叨的小姑娘?”
虽是问句,却十分肯定,毕竟皇城那个令主子深恶痛绝的地方,只有那个小姑娘,是例外!
他恍然想通了主子自成亲以来的反常,心心念念的人突然千里迢迢而来,成为了妻子,如何会不高兴呢。
“主子,您说,少夫人会不会猜到,您今日是在试探她?”
北辰砚声音淡淡,“那批货既是与朝廷官员有关,却又迟迟没有动作,就必是有了对策,而青州地界,唯一有可能帮他们之人,就只有和亲而来的思棠。”
而最好的时机,就是思棠离府外出,今日就最好不过。
她能猜到,也不足为奇。
阿守看着公子那清冷眉眼,试探转圜,“听那姜公…”
在北辰砚扫来的视线下,阿守咬牙改口,“那姓姜的所言,应是之前就通过某种途径约了少夫人,许是少夫人没有应约,这才寻来了这里。”
“或许,少夫人她…”
阿守有些说不下去了,若是少夫人不愿意,又是如何能在铁桶一般的北王府中同外人书信往来的。
定也是费尽心思,又如何能谈一句清白。
阿守能想到的,北辰砚自然清楚,冷声吩咐,“查,回府就查,看他们究竟是如何传信的。”
“是。”
“可…”阿守嘴唇蠕动了几下,才终于开口,“若是夫人费尽心思同旁人害北王府,公子扼制了这一次,或还有下一次,但有一次疏漏,恐就是深渊了。”
北辰砚什么都清楚,只是装聋作哑,“我会护好北王府!”
也会护好她。
那人并非心狠之人,天长日久,总有一日,许他二人可以真心交付彼此呢?
“要不直接杀了那狗男人!”怎么都不行,阿守有些暴躁,“主子,反正人已来了青州地界,要他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任皇城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北辰砚皱眉,似乎真在思量此为可行性。
“还不是时候。”半晌,北辰砚沉声说,“私盐一案还未水落石出,姜玄祁是主要线索,不能断。”
贩卖私盐者,多是为了敛财,而朝廷官员敛财,动机与目的,可就有待斟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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