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好像从乡下回来的野孩子,他趴在车窗上,看到什么都要夸一夸。
门口正中央的雕塑已经建成,水柱在两条龙之间喷涌。
还没下车,就看到季汉文和季文熙迎面走了出来,他们并肩站在长廊门口,神情格外慌张。
“爸。”他们不约而同地叫唤,目光却都落在季扶生身上。
季扶生拉着季振礼的手,大步往屋里走去,他不停夸赞室内的金碧辉煌,又对家里有这么多的工人感到不可思议。他像个有很多年资历的小演员,尽情地演绎着他给自己设定好的剧本。
“这是我的家?”
“是。”季振礼跟在他的身后,和过去对待他的态度没两样,但能够隐约感觉到多了几分复杂的情感。
在一群工人中,他又见到了陈殊,他向他们发出命令:“我饿了,我要吃饭。”
季汉文挥了挥手,他们就全走了。
季扶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过去这里摆放的是一张棉麻布料的沙发,现如今被换成了一套猩红色的鳄鱼皮沙发,他抚摸着上面的纹路,冷冷地笑了几声。
季振礼背着手,在季扶生的面前踱步,他的声音很低沉,但带着满满的严苛:“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他自己跑出去的。”
季文熙的话音未落,就被季振礼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她捂着脸颊落了泪,头埋得低低的。
接着,季汉文也难逃一劫,同样被季振礼扇了一巴掌,包括刚坐下的丁孝莲。
季振礼怒斥道:“这半年来,公司亏损了多少,真当我不在国内就不知道了是吧?汉林车祸的事情瞒着我就算了,你们还想害死我的孙子不成?”
季扶生躺在沙发上,他的手轻轻抠着沙发皮面,内心焦躁不安。他看着他们在争吵,冷眼旁观,甚至内心在大声叫好。
等到季振礼发泄完脾气,季扶生识趣地走上前,拉着季振礼的手,朝他的掌心吹了吹:“爷爷,疼不疼啊?”
季振礼露出一个祥和的面容:“爷爷不疼。”
“不跟他们生气了,你带我看看这个家好不好?我都不记得我的房间是哪一个了?”季扶生拉着他的手,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
在屋里绕了一圈,季扶生故意挑选了他过去的卧室,即现在变成季运生卧室的那间房。季运生正在里面玩玩具,当他听到动静回头时,原本想怒斥是谁来打扰,结果被吓得玩具配件散架在地上。
季运生赶紧站起身:“爷爷。”
季扶生问道:“他是谁?”
“他是运生,你的堂弟。”
“我喜欢这间卧室,你让他离开。”
“爷爷,这是我的房间。”季运生抱着一艘轮船模型,那是在季扶生7岁时,江城的舅舅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季扶生在卧室里四处扫荡,把季运生的东西丢在地上,还不忘了抨击两句:“品味真差,我的房间不要这个。”
季运生不服气,放下手里的轮船,上前揪住季扶生的衣领:“滚出去,这是我的房间。”
季扶生不由分说,捏起拳头重重地挥在季运生的鼻梁骨上:“以后这里是我的房间,你搬走。”
他将新仇旧恨聚集在拳头上,手段凶狠又野蛮,又用指甲抓伤季运生的脸蛋,双脚紧紧绞着季运生的腿,不给对方反抗的机会。
季振礼安安静静地在旁边围观,无论季运生哭得有多凄凉,流了多少血,他都没有出面阻止。
季扶生发泄完内心的憋屈,才住了手。他说:“以后这是我的房间。”他像赢得比赛的拳击手,走到季振礼面前邀功。
仗着季振礼的喜欢,季扶生的底气一点一点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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