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薛逢春以为自己喝多了,刚刚听错了话,理解错了意思。
许则川不急不慢道:“我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家,可是书是没断的,所以我寻思着,准备明年继续下场。”
薛逢春懵。
他端着手中的酒杯沉默了许久,然后打量着身侧的许则川。
他记得最严重那次,好像病了一个多月吧,差点小命都没了。
虽是春日啊,可是那天还是挺冷的吧。
“谨之。”薛逢春干巴的唤了一声,“你如今都这个年纪了。”
身子骨岂是年轻的时候,不能比啦。
万一进了考场,出个什么事,那还得了。
哦不,说不准连考场都进不去。
许则川缓缓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叹息道:“就是年纪大了啊。”
“儿子不争气,夫人跟着我吃苦受累,你让我如何是好啊。”
薛逢春!!!!!
此时的内心感受无法言说。
当年的许则川何等天资啊。
怎么儿子这个样子。
那个老二,老三,刚刚还瞧着挺顺眼的,现在才知道有多讨厌。
好端端的,一个去做生意,一个做镖师,真是,真是有辱斯文!
一瞬间,薛逢春觉得,好友的人生更加悲惨了。
“不,不是还有老大同老四吗?”薛逢春安慰绞尽脑汁的安慰他。
许则川唏嘘道:“指着他们,还不如靠自己呢。”
“你不懂啊,寻常百姓家里的无奈。”
薛逢春,“.......”
“谨之。”薛逢春沉默半晌后,深深的又唤了一声,音色中难掩同情叹息。
“不过,以你的运道,你真的要如此吗?”薛逢春再问。
距离明年院试还有时间,他还能好好劝劝。
他能深交的朋友没有几个啊,还是最特殊的一个。
许则川重重点头,“我不相信老天不会不眷顾我许则川,二十年了啊,我要再试试。”
屋中变得愈发安静了下来,薛逢春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来了,只觉得头晕乎乎的。
他靠在椅背上,闭眸沉默着。
他是了解许则川的。
这个人啊,不到黄河不死心。
当初若不是许母坐在床边哭着哀求,他哪里会放弃科考回家。
往事一幕幕重现,薛逢春眼眶愈发热了。
“罢了,随你吧。”薛逢春道。
许则川微微笑了笑,“逢春,即便过了多年,还是你最了解我。”
薛逢春轻轻笑着,没有多言。
一楼处。
秦书也带着蓝氏两个送走了那些女眷,这才有工夫好好歇着。
张氏赶忙倒了杯茶水送来,给正歇着的秦书。
“娘,您怕是渴了,我给您倒了茶水。”
秦书扫了她一眼,接过喝完。
张氏咧咧嘴,等着秦书吩咐。
秦书抬头看了眼二楼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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