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再娶。那施音禾若知道,指不定如何看我笑话呢。还有那些个妯娌邻居七大姑八大姨又该如何看我?这事,我绝不答应!……再说了,你杨镇如今的地位,是我廖婉宁辛苦求大伯得来的,倒变成替她人做嫁衣,让她计二捡现成的好处,凭什么?”
廖婉宁的歇斯底里在杨镇眼里,就是无理取闹,他不为所动:“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若不听劝,到时我可救不了你。他们只是让我回来告诉你一声,不是跟你商量。皇家,不是你能左右的,你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再看看你这双手,这样的教训,还想再来第二次么?”他嘴上说着,眼里看她的眼神充满厌烦。
廖婉宁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怪模怪样的手,她自己被自己的丑样吓了一跳。
自从毁容,她屋里再也没有摆镜子。那双手,衣服的袖子也改得老长,把双手隐藏在里头,轻易不露出来。
今日太激动,让她自己都忘了自己身体的残缺,被杨镇提醒,睁眼一看,她顿时崩溃:“啊……我的手……你不许看,不许你嫌弃!谁都可以嫌弃,你杨镇不行,是你把我带回来的,我帮了整个杨家,你不能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们不能忘恩负义……”
看到她陷入疯狂,杨镇无奈,再没有耐心跟她纠缠,果断转身离开。
说来好笑,回到晋城的杨镇,居然住在盐务司,借口办公,不回家住。他经过一年的巡盐考核,已经正式提为巡盐御史,大小是个朝廷命官了。
廖婉宁那副样子,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回去跟她同床共枕。还有一样他无法宣之于口的,那廖婉宁私处被毁,无法同房,更别说继续为他杨家延绵子嗣。这也是他愿意接受五皇子安排,休妻再娶的原因。
这事,他当然不能当着廖婉宁的面说出口。廖婉宁揣着明白装糊涂,死死把着他,这也让他大为光火。
看着他毅然转身离开的背影,廖婉宁绝望怒吼:“杨镇,你就是个孬种,道貌岸然贪得无厌的孬种!当初见我有用,抛弃施音禾,如今我没了用处,她计二有背景,你又想始乱终弃,去跟她双宿双飞,好处都让你占尽了。只要我在一日,想休妻,你做梦!……你们杨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杨镇没有停下脚步,回家这段时间,他已经听够了她的歇斯底里。这样的咒骂,每天都在重演,不仅他,整个杨家,全当她空气。连着小嫣儿,他也经常带去盐务司住着,尽量不让她靠近廖婉宁这个疯母亲。
安氏是老人,不可能也跟杨镇挤在盐务司,也借着去探望三房,经常在三房那里逗留三五日。在殷氏开导下,安氏竟好转许多,犯糊涂的时间变少了。
二房干脆不出门。
只有杨武,经常鬼鬼祟祟回来悄么声顺走一些银子跟值钱的物件,被廖婉宁撞上,免不得又大吵大闹。
家仆们也尽可能往不起眼的角落里躲。整个杨家,大多时候,只剩她廖婉宁顶着一张鬼脸到处游走,像个孤魂野鬼。
换做别人,早就戴着面纱躲起来过日子,她偏不。她就是要裸着脸,让杨家人看看她都为杨家付出了什么。越这样,越没人理她。
所有刻意膈应别人的做法,作贱的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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