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用一张手帕捂住施音禾口鼻,施音禾身子一歪,“昏睡”过去。
当然,她怎么可能真的昏睡?不过是装晕。
那老柯把她整个往肩头一扛,翻身上马,跟在赵若央的马车后头,往另一条街街巷疾驰而去。
不知拐了几个弯,马车在一处宅院门口停下。
那汉子将施音禾往马厩里一丢,施音禾被丢在草堆里,一动不动。
“把门给我锁紧了,一条缝都不要留给她,这两日不许放人出来,也不许给饭,不许你们跟她说话。这女人狡猾得很,你们多跟她说两句,她准能把你们给卖了。”
赵若央一边吩咐几个下人,一边嫌弃的捂着鼻子离开马厩,往后院走。
边走嘴里边喊:“娘,娘……”
施音禾耳朵敏锐,隔着内外围墙,能模糊听得到那头细细碎碎的母女交谈声。
她知道,那赵夫人果然是来邳州了。只是,她一个深宅内妇,无一官半职,跑来这么个风雨飘摇的邳州,到底想干什么?总不会是真为女儿复仇,一起来讨伐她施音禾的吧?
当初,赵若央囚禁施音禾养父母时,施音禾也算是跟赵夫人有过一面之缘,看她并不是那种为小恩小怨冒头的人。
不为小恩小怨左右,又有自己想法的女人,必定有她自己的方向。
施音禾等人走远,被绑的双手轻轻往下一探,伸手从靴子底部抽出宝刀,三五下把网兜给割了。再翻转刀柄,刀刃向内,稍微用力,手上的绑绳应声断落。手解放出来,割开脚上的绑绳,就容易多了。
不一会,她便恢复了自由身,环顾四周,马厩里不算脏,应该是搁置挺久的宅院,这两日刚住进来。
她走出马厩,往上轻松一跃,飞上房梁,极目四眺。
时值夏夜亥时,大多人家已经吹灯入睡,只一些深宅内院有些许零星灯火,夜里看去,如萤如豆,点缀在深邃夜空笼罩下的邳州城,倒有一丝暖意。
赵若央所住院子的内宅,还亮着灯,隔着纱窗,里头人影隐约可见。
施音禾屏住呼吸,掠过屋檐,靠近窗前,就听得那赵夫人指责的声音传出来。
“娘不是让你再等等么?你竟这么草率,直接去拿她,她如今不同往日,在宫里比你还能说话,若打草惊蛇,岂不坏了你爹他们的计划?……”
听语气,赵夫人明显不同意女儿自作主张,抓了施音禾。
赵若央不服:“娘,您总是长他人威风灭自家志气,她施音禾就是仗着那点功夫还有长相,搏得宫里那两位的青睐。说到底,她就是个不相干的平头百姓,那阵热乎劲一过,谁还拿她当回事?女儿趁着她离开晋城,悄么声把人办了。就不信谁还会为她这种低贱出身的假郡主翻出风浪来。”
赵夫人叹道:“你呀!就知道闯祸,你父亲都不知为你的事费了多少心神。若不是他的幕僚暗中使力,你以为你能这么顺利从牢狱出来?”
赵夫人一提父亲,赵若央就来气:“父亲也真是,这才多大事啊?他净知道躲,还让别人帮出头,至于么?”
赵夫人赶紧止住她:“这话以后断不能再说了。你父亲是要做大事的,可不能为这些小事拖累。你若再不懂事,小心你父亲日后真的不管你了。”
赵若央身子一扭,赌气道:“不管就不管,他不管,我还自由呢。为着他所谓的大事,咱们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说,真憋屈。您说,父亲联合那老王爷逼宫,然后再趁乱要了他性命,自己登基当皇上,若真如此,我可就是高高在上的谪公主,到时,谁让我受委屈,我就灭她的九族……哼!那施音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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