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简直判若两人。
那时候,施音禾至少是对她恨铁不成钢。如今,却是满眼鄙夷,真没把她当回事了。
她并不知道施音禾已经得知她跟段清子的计划,还以为回来示弱,施音禾就会对她和颜悦色。
厨房里的哭声断断续续,没人靠近。
赵若央花了整整一晌午,才把厨房清理干净。这些活,她从未做过,如今做起来,才知道下人挣一口饭,真的不容易。
不管怎样,她已经学会了干活。至少,在厨房,剩饭菜管够,饿不着。
腰酸背痛,她扶着厨房门往外看,已经是正午,深秋的日头说不上有多晒,但极为刺眼。又让她想起父母亲倒在血泊里的样子。
心头一阵刺痛,她艰难的站直了身子。
“爹,娘,若儿想你们了。你们等着,若儿为你们报了仇,就找你们去。”
她哀哀的望向远处,透过院墙,似乎能看到爹娘对她微笑着,嘴里柔声呼喊:“若儿……我的乖若儿……”
“娘……”
她再度哽咽。
她背后不远处,施音禾坐在连廊里,面无表情的看着绝望无助的赵若央,情绪没有任何起伏。
赵若央的苦,她能明白。但她不打算再施舍怜悯,赵若央不值得。
“入秋了,天气凉。坐在这里做什么?小心被风吹着了。”
萧策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还顺手给她披上了大氅。
她回头笑道:“我哪里就这么柔弱了?这点风霜,还冻不着我。”
“那也不能在风口里坐着,这是夏日乘凉的地方。”萧策嗔怪道。
“我就是想看看她能坚持多久。”施音禾往厨房方向驽了驽嘴。
萧策知道她讲的是赵若央,便啐道:“为她那样的人耗费精力,不值当。咱们进去吧,皇后娘娘又派人专送来了珍珠白玉糕,跑脱了几匹马,刚刚到,味道正好,快进去尝尝。”
施音禾眼睛一亮:“真的?我就馋这口,走,进去吃去!”
两人手拉手,有说有笑的,往前厅去。
从萧策出现,赵若央就知道他来。他们的对话,更是一字不落落进耳朵里。
萧策对她的嫌弃,竟是到了一眼都不愿看的地步。
而皇后姑母,竟如此宠爱施音禾,连她喜欢吃的东西,都要快马从晋城送来。
那她赵若央又算什么?
这个世界,竟是这样颠倒黑白是非贵贱不分么?
她曾经是正经郡主,段清子是王爷府的正经主子。如此尊贵的身份,被践踏成猪狗。
反过来把那猪狗不如的施音禾捧为天上有地下无,人人捧着宠着。
天下不乱,更待何时?
她眼中喷火,扶着门框的手,指节泛白,恨不得将门框整个给掀了。
“施音禾,你迟早会落在我手里。”她恨恨说道。
前厅,施音禾吃着白玉糕,嘴里嘟囔:“真好吃,我都有点想念晋城了,想爹娘,想皇后娘娘,想……想你的父王母妃。”
萧策宠溺一笑:“想就回去看看。反正事情也落了定,接下来,是皇上跟五皇子之间的事了。这事,他们父子之间自己解决,咱们干涉不了。”
听到要回晋城,施音禾犹豫了一下:“那,段长风祖孙的事……”
萧策打断她的话:“那也是皇上跟他们之间的事,容不得咱们这些外人掺和。”
她还想说点什么,萧策直接制止:“哪来这么多事?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就当为了我……”
“为你?这是什么道理?咱俩不是每日都能见着面么?”
萧策眼里暗了暗,纠结了一会,说道:“大哥来信,敦促我们赶紧回去。他说有要事商量,有关你身体的。”
萧稷信里大概讲了施音禾的身体情况,萧策看了,心里揪痛,但他不能露出声色来,就怕惊着施音禾。
施音禾不解:“我?我身体很好啊,使不完的劲……”
她还炫耀的挥了挥手臂,显示自己的臂力。
萧策一把拉住,不让她乱折腾,柔声说道:“这次,听我的。好不好?”
施音禾最受不住萧策的深情,他一含情脉脉,她就整个人一软,脱口而出:“好。”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次回晋城,竟给了赵若央下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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