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雨声,滴滴答答的声音几乎都敲在了我此时脆弱的心脏上,让本来就心神不安的我更加难以忍受。
喉咙发紧,呼吸急促起来,身上的肌肉忍不住地颤抖起来,那种紧张感蔓延到我的胃部,似乎胃也有些隐隐发痛。
“你还好吗?你的脸色很不好。”
张进晨小心翼翼地跟我说道,似乎害怕我下一秒就把他丢在外面。
“没事,我就是有些……不舒服……这一切都让我感觉到不舒服……”
“你的脸真的好白,你是不是得吃点东西?”
他向周围看了看。
“好像只有狗粮,要不你凑和一下?”
我已经没有心情骂他了,从一旁拿出了一小袋饼干,撕开塑料袋,里面的饼干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车门发出“邦邦”的声响,是毛毛的尾巴。
我咬了一口饼干,然后摸了摸毛毛的脑袋,把剩下的半片喂给它,它吃起来很香,小麦的香气扑鼻而来,可是我却觉得在嚼纸板子一样,干巴巴,食之无味。
我们在这里等待了有半个小时,乒乒乓乓的雨声逐渐彻底地融入了这里,没有了刚才那样烦人了,我的心绪也逐渐平稳下来。
要是文通在这里就好了,在出现困境的时候,我们总是能配合的很好,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案。
我扭了扭身子,重新坐正,车子重新发动了起来。
“你要继续走吗?你休息好了?”
“嗯。”
车子缓缓向前。
“一直在这里等也不是个事,或许再开一开就开出下雨的区域了呢。”
休息了很久的雨刷器似乎不满于继续工作,鼓气一般再次将车窗上的水给狠狠地甩到两侧。
眼前的场景一会清晰一会模糊,水汽重了起来,道路的前方还有两侧都有白雾生了出来,四周朦朦胧胧,似乎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这次你可得帮我一直盯着看看。”
我一边观察着前方的道路一边说道。
“我有可能真的看走眼了。”
“放心吧,我一直看着,毕竟你要是车翻了,我也得跟着遭殃。”
此时张进晨就站副驾驶面前的台子上,句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生怕错过了遇见自己同类的机会。
一条笔直的路终于是有了拐弯的地方,前方是一座山,山上也有白色的云雾缭绕,墨绿色的山,白色的云雾,更增添了一种幽暗诡异的气氛。
“这条路终于是走完了,两侧看都看腻了。”
张进晨像是松了一口气,而我的神经却这样紧绷了起来。
拐弯更要减慢速度,我小心翼翼地拐了过来,还好对面没有看到什么车,可是没一会,头顶却有些响动声传了过来。
是在打雷吗?
“刚才打雷了吗?”
“没有啊。”
不祥的预感传了过来,我立马踩下油门冲了出去,张进晨见我猛然加速,纸片身子飘在了地上,嘴里还问道。
“怎么回事?”
我不理他,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了巨大的撞击声,道路也被撞击地晃动了起来,我不敢回头也不敢减速,就这样向前加速冲了过去。
毛毛又叫了起来。
“卧槽怎么突然有泥石流!”
张进晨不知道站在哪里,但是一定是能看到后面的位置,从他的声音中我就能猜到后面的惨状了。
要是我刚才没有加速,后果不堪设想……
我没有观察后面的心情,就这样快速地逃离了这片地方,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才将速度放慢了下来,此时我的对面来了一辆车。
“有车哎……”
张进晨还不忘给我提醒。
“这次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也看的清晰,一辆黑色的轿车,闪着灯光,向我的方向而来,我往边上让了让,这次我很确定,我的头脑是清晰的。
两辆车子缓缓地擦身而过,我按了一下喇叭,打开了窗户,冰凉的雨点打到我的胳膊上,外面的丝丝凉气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对面明白了我的意思,也打下了窗户,我正要给他提醒一下,前方出现了泥石流,不要前去时,车窗下出现的,不是人,也不是鬼。
驾驶位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我瞟到后座,却发现里面坐着三个人,身形僵硬,体型也几乎一模一样。
“汪汪汪!!”
毛毛突然叫了起来,我的脑子嗡的一声,连车窗都没来的及关,就慌忙逃离。
那个车……
我顺着后视镜向后看去,那辆黑色的车,怎么都像是纸扎的,后面的三个人也像极了纸人,就像在纸人街上的纸人。
雨滴的冰凉感才让我想起关窗户,关上窗户,再看去,哪里还有什么车子,路面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张进晨!你刚才看到了没??”
“……”
“张进晨?”
我停了下来,想抓起黄色纸人,却发现小纸人不见了!张进晨也不见了!
我第一时间还是怀疑毛毛,可是毛毛正在“汪汪”叫,嘴巴里一览无遗,我又向着四周翻找一通,也没有发现纸人的身影。他去哪了?
“砰砰砰!!!”
突然,我脸旁的窗户被人猛烈地敲击起来,扭头看去的瞬间,我的心脏骤停。
一个瞪着大眼睛,面带微笑。脸色惨白的纸人正在砸我的车窗,他的嘴巴动起来,似乎在跟我说“开门”。
我惊慌失措,心中庆幸还好车子是锁着的,不然可就遭殃了。
纸人见敲窗无果,便平移到后面,开始拉动车门。
“咔哒咔哒——”
此时我才发现,毛毛没有再叫了,车里除了“啪嗒啪嗒”的雨声,也只有那个纸人拉车门的声响。
雨水不停地打在他的身上,可他坚持不懈地要开我的车门,我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我甚至在纸人的身上看到了着急的神色。
这个纸人怎么回事?
我来不及多想,便开动了车子,想甩掉那个该死的纸人,张进晨应该在哪个角落里,被压得说不出话了。
我的车子开出一段路,原以为已经能放心了,向着后视镜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个天杀的依旧纸人死死的抓住车门,风甩动着他的身子,死死地贴在了我的车上。
我的心拔凉拔凉的,上一次见到这么难缠的,还是毛毛身上的跳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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