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你没出去啊!”
“我都回来了。”乔诗年看着忙忙碌碌的宫人,说道:“我们这院子里也搭不上茅草棚啊,那这几天该不会要怎么过?”
乔诗年看着闻纠,小声解释,“在确认不会再地震或是没有余震之前,安全起见,我们要住在屋外,等过几天确认了之后我们再看要不要进去住。”
闻纠乖巧点头,和之前在玉安公主面前的高冷样完全不沾边。
乔诗年拉着闻纠在外面石凳子处坐下,小声说道:“今天居然是贤王的成年生日,我感觉我那点礼物弱爆了。对了他还给我买了好多首饰,不过我都没要,我给他说就先存放在他那,只拿了一个这个。”
乔诗年说着就将怀里的东西拿出来给闻纠看:“这可是实打实的金子,还有两粒小宝石。”
闻纠点头,“嗯,很不错哦,以后等我们回去了,我就给你买各种你喜欢的金银首饰和珠宝。”闻纠畅想着以后。
计划几乎是在顺利进行,无论是乔诗年那边还是他这边。
他不想坐以待毙,所以就选择了这样的方法。
不过看着乔诗年的神色,闻纠有些担心,最近的乔诗年似乎是融入太快了、
他很担心乔诗年在勉强自己,最后会有不可预料的坏事发生。
乔诗年详细给闻纠讲解了外面发生的事情,闻纠点头,轻轻拍着乔诗年的后背,最后乔诗年再也忍不住趴在闻纠肩头呜咽哭泣。
她后悔自责自己为什么要用那样凶恶的言语去恐吓那个可能没了母亲的小女孩,她听到那些哭嚎声很害怕。
一连三日,没有再次地震,没有余震,乔诗年和闻纠又搬了回去。
这个看上去质量很不怎么样的宫殿居然扛住了这次的地震,居然没事。
半个月过去,宫外倒塌的建筑和伤亡人数已经统计出来交到周帝手中,一时间,城里办丧事的人连成一片。
无家可归的人和一夜间成为流民的人各自哀叹自己命运多舛。
这期间乔诗年和闻纠确定这屋子能住之后就再也没有过担忧,两人躺平几日,乔诗年在养自己的狠心,她在培养自己遇事的犹豫的心。
闻纠和之前一样每天都跟在玉安公主身后,这让不少人唾弃他的行为。
乔诗年在每日闻纠带回来的消息中得知贤王现在的处境并不好,那日慕卿尘带着她回来之后就被周帝派去救灾和安顿灾民。
京城中并不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最严重的是京城百里外的村镇,那里的人几乎已经全部葬身在地震中。
对于这次眼中的灾祸,不少人更是得知那日就是慕卿尘及冠日后都在咒骂他,将这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骂他是灾星降世。
这段时间的流言越发严重,慕卿尘一直在救灾,一直在忙碌,一刻也没有停下,一刻也没有休息。
从百里外回来就一直在京城协助维护治安,或是去救济无家可归的人。
在这场灾难中,大家能找到的似乎只有这一个发泄口。
只有把慕卿尘当作罪人,他们才能感到些许痛快。
乔诗年默默的做着陈皮糖,这个方法是她在网上学的,最开始的时候经常失败,虽然现在做的也并不是很好,但也算是能过得去。
“姐姐,你在想什么?”闻纠最不愿意见到乔诗年沉默不语的样子,每当这个时候,乔诗年总是在想他觉得不是很对的想法。
乔诗年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闻纠,语气很轻:“我觉得有一句话说得对,多数人总是愿意选择轻松的道路。
所以,我也是那多数人中的一人,这才选择慕卿尘。而你觉得玉安公主于你来说是轻松的,所以你选择玉安公主。
灾民们认为憎恨和厌恶慕卿尘才能遮掩自己看上去倒霉透顶的运气,所以就选择轻信流言蜚语,这样既有了发泄口,也不用去思考什么。”
闻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乔诗年。
乔诗年低头看向手中的糖霜,“我想融入你们,又害怕融入你们,但我知道要活下去只能融入你们,我其实每天都在脑中模拟发生各种事情,我该怎么应对,最后就总结出两条。
对上就下跪认错求饶,对下就严厉苛责树立威信。”
“姐姐。”闻纠的声音有些低沉,“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慕卿尘不来找我,我就不能大胆一回去找他吗?这是给他的见面礼,我想去安慰他,告诉他这一切和他没关系,很遗憾在他生日的时候有这样令人惋惜的事情发生。”乔诗年回头看向闻纠,她忽然意识到,和闻纠待在一起的时间太久,闻纠已经涨到了她的肩头。
文武百官对慕卿尘是灾星的流言是十分清楚的,甚至所有内容都是知道的,但是没人去阻止,甚至有官员就着这件事装糊涂向周帝上书,说慕卿尘生日这天发生的事实在难以解释,不做点什么平复百姓怨气恐会生出异变。
在朝堂上,如此明晃晃挑衅恶心慕卿尘的人不少,周帝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等所有人争吵完淡淡说了句“退朝”。
当乔诗年坐着马车来到贤王府时,门口无一人,大门紧闭。
她付过车钱叩响王府大门,跟随着管家穿过前院,来到后院。
池塘里的荷叶已经有枯黄之势,凉亭里端坐的人有松柏之姿,纱幔随着风轻轻摆动。
乔诗年只觉得这是一幅写意画,一时间竟不想上前去破坏这番美好的画面。
管家不似影视剧里那般或是年迈或是慈祥,他看上去很年轻,应该四十出头。
见乔诗年站立不动,他也不催促,跟随乔诗年站在一旁。
远处的房顶上,青玉和灰雾并排坐在一起看向那一场面,他不解道:“你说乔姑娘为什么不过去。”
灰雾想了想,不确定回答:“害羞了?”
“乔姑娘不是那样容易害羞的,而且我总感觉她对咱们王爷不是喜欢,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要依附王爷求安稳吧。”
“嗯,有道理。”灰雾点头。
当乔诗年走到慕卿尘身边时,发现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几乎已经摆满。
“刚刚为什么一直在那站着?”慕卿尘放下手中的棋子,开始分棋。
乔诗年瞧着他手指白皙细长,骨节分明,但很明显的有几处泛红印子,应该是受了些小伤,还没完全好。
“我在看美好的风景。”乔诗年走到慕卿尘面前将手中捧着的小瓷罐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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