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伯府奢靡无度、铺张浪费;其二,父亲持身不正、治家不明,亡妻子女与继室不睦。”
“那你说应如何应对?”汝阳伯压下怒火,耐着性子问道。
顾荣摊摊手“不知道啊。”
她只负责堆柴放火,不负责灭火救人。
“但我知道,陛下定会觉得父亲难堪大用。”
顾荣面不改色的补刀。
汝阳伯呼吸一滞,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伯爷。”
许管家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汝阳伯“进来回话。”
许管家目不斜视,说起话来又有些一言难尽“伯爷,二老爷他……”
“他沿街敲着铜盆高呼,伯爷偶然得知夫人一餐千两,怒火攻心训斥夫人。夫人强词夺理,故夫妻生罅隙。夫人愤恨,在外诅咒伯爷盛年归西,伯爷夫纲不振、畏继妻如虎狼。”
“又呼伯爷身康体健,无需前去探望吊唁。”
汝阳伯人都麻了。
陶氏一声嘤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苦心经营的名声啊!
“母亲,母亲。”顾扶曦慌乱的抱住陶氏,心念飞速转动,思虑应对之策。
“父亲,母亲她……”
汝阳伯皱眉,随意道“抬回内室,让府医诊治。”
旋即又看向许管家“给那个狗东西给我抓来!”
“谁允许他在外胡言乱语的。”
许管家面露难色“伯爷,抓不了。”
“二老爷偶遇靖老王爷的嫡孙,俩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进了赌坊。”
“有靖王嫡孙在,老奴不敢妄动。”
汝阳伯暗骂,顾老二而立之年,跟舞象之年的靖王嫡孙称兄道弟,也不嫌乱了辈分。
“父亲,这是好事啊。”顾荣蓦地开口。
汝阳伯瞪大眼睛“好事?”
“传到宫里,陛下会作何想?”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还是软弱无能,惧内如畏虎?”
顾荣先是给汝阳伯斟了盏茶,缓缓道“陛下本就不喜外室扶正,何谈同林鸟呢。”
“至于惧内,不值一提。”
“前朝有名相,惧内畏妻,妻饮鸩止妾成美谈。”
“与德不配位,奢靡享乐的罪名相比,惧内如春日霏霏细雨,拂面不痛不痒。”
“父亲觉得呢?”
“没想到,二叔竟是大智若愚之人,轻而易举替父亲解了燃眉之急。”
汝阳伯脱口而出“瞎猫碰上死耗子。”
顾荣:汝阳伯就是只腐烂发臭的死耗子。
“如果为父默认了你二叔所言,那陶氏该如何自处?”
汝阳伯怜香惜玉之心又冒头了。
顾荣漫不经心道“那父亲英雄救美,一力揽下所有罪责,尽显男子气概,圆满夫妻情深。”
“届时,陛下轻则申饬,重则降爵。”
“女儿倒是没意见,大不了一起去做平头老百姓,你与陶姨娘做一对闲云野鹤,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汝阳伯的怜香惜玉之心又浇灭了。
做平头老百姓?
他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勋贵的身份。
顾荣心下嘲讽。
汝阳伯,骨子里就是薄情寡义凉薄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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