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噎。
那可是让小侯爷乱了心动了情的顾荣之母啊。
万一老天爷瞎了,月老的线搭错了,寒食、中元,小侯爷指不定还得去给荣氏上香烧纸。
“江南荣氏曾腰缠万贯富甲一方。”宴寻垂涎道。
谢灼:……
宴寻在财迷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那汝阳伯连夜入宫,定是为了向陛下解释一餐食数百上千两的奢靡铺张之罪。”
谢灼浓密纤长的眼睫微颤“上京藏龙卧虎。”
先是佛宁寺视银票如废纸的女施主。
如今又是一餐耗千两的汝阳伯府。
宴寻抿抿唇。
他能说龙和虎都是顾大小姐吗?
宫门近在眼前,马车停下。
谢灼跟着早早等在宫门口的内侍入了宫城。
甘露殿。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宁瑕无需多礼。”
贞隆帝对着谢灼招招手,扔给谢灼一封密信“看看。”
谢灼颔首应下,垂眸扫过密信,眉心微蹙。
愍郡公的消息?
愍郡公是贞隆帝的庶兄,先皇的庶长子,深得先皇宠爱,一度议储。
尊贵、显赫。
后受人蛊惑,逼宫造反失败。
按大乾律,先皇狠心下令将愍郡公府中的妻妾子女悉数诛杀,以绝其后嗣,断绝其香火传承。继而,又将愍郡公贬为庶民,囚禁于府中诛。
愍郡公自缢而亡,谥号为厉。
先皇晚年,又忆起旧情,追封其为郡公,改谥号为愍。
自那之后,皆称愍郡公。
密信上书,愍郡公有一子逃过了当年的诛杀。
“陛下,此消息来源可真?”
贞隆帝眸光沉沉,接过密信,将密信凑近那摇曳的烛火。
火光跳跃,逐渐化为灰烬把密信尽数烧尽“朕不知。”
“宁瑕,此事真伪交由你查。”
“朕要一个确凿无疑的结果。”
“如为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贞隆帝不允许任何动摇权柄的因素存在。
即便微小如沙粒!
“臣领旨。”谢灼沉声道。
贞隆帝面上的威严被温和取代,拍着谢灼的肩膀“宁瑕,你比朕的儿子更合朕心意。”
“莫要让朕失望。”
谢灼的心沉了沉。
帝王一句轻描淡写真假难辨的话,足以掀起一场场滔天巨浪。
这不是青睐,这是祸患。
陛下的皇子们已经长大了。
“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责任。”
谢灼规规矩矩道。
“为朕磨点墨吧。”
“是。”
“陛下,汝阳伯在外求见。”
尖细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贞隆帝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对汝阳伯的不喜溢于言表。
“宣。”
殿外。
汝阳伯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下衣衫。
刚入甘露殿,便干脆利索的跪在地上,行了叩拜大礼“陛下,臣有罪。”
“臣愿接受一切处罚,绝无半句怨言。”
汝阳伯头抢地,请罪的奏折举过头顶。
贞隆帝眸中划过一道暗芒。
早有手脚麻利的御史奋笔疾书写了弹劾奏书面呈于他。
他按下不发,只待早朝再行定论。
没想到,汝阳伯竟会连夜入宫。
倒是乖觉。
“呈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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