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寻讪笑“属下也是着急。”
“皇镜司司医也着急。”谢灼淡声道。
宴寻悻悻的闭上了嘴。
小侯爷太天真了,以至于没有听过那句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的古训。
去岁,他执行任务时,曾潜入南风馆整整一旬,亲眼见证了魏璋把玩人心的本事,轻描淡写寥寥数句,便能糊弄的对方心甘情愿捧出一颗真心,不惜倾家荡产。
甚至还有丧夫的寡妇,为魏璋大打出手,争相捧着金银财宝,只为博魏璋一笑。
那场面,回想起来,令人咋舌。
但凡小侯爷能学个一招半式,也不至于偷偷摸摸苦恋了。
“宴寻,本侯爷听见你心里嘴里脑里骂的不干净。”
“所以,明日起,便由丞昇跟在本侯身侧。”
宴寻“那属下休沐?”
谢灼“清算愍郡公麾下所有势力,再适当给陛下添些无关紧要的麻烦。”
“近来,皇镜死的探子有些惫懒了。”
宴寻:他只配做些杀人放火的事儿吗?
小侯爷的表情告诉他,他的确嘴贱的只配杀人放火。
“小侯爷,属下再多嘴一句,那魏璋……”
“住口。”谢灼道“你若实在惦记,就筹银子给魏璋赎身。”
宴寻:……
“给奉恩公世子的消息可递过去了?”谢灼面不改色的言归正传。
宴寻道“递去了。”
“想来,奉恩公世子已经在动家法了。”
敢当着小侯爷的面蛊惑顾大姑娘私奔,南子奕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即使是出于好心。
这个世界,对女子总是苛刻,对男人总是大度。
私奔,女子做了,就是水性扬花,是天性放荡,会受人诟病辱骂。
男子做了,顶多得一句人不风流枉少年。
小侯爷在顾大姑娘面前处处谨慎,发乎情止乎礼,不敢有丝毫唐突之举,南子奕直接了当拜托顾大姑娘私奔。
没有好脑子做配,好心只能办坏事。
所以,南小公子还是受受罪吧。
奉恩公府。
南子奕趴在长凳上,不住的打着喷嚏。
“定是有人想念小爷了。”
回应南子奕的,是一记响亮而清晰的鞭子声。
“记吃不记打,还是没个正形!”南子逾怒气冲冲。
姗姗迟到的奉恩公夫人,听得心惊胆战,低声劝慰道:“阿逾,差不多就行了,奕儿并无坏心的。”
南子逾又挥下一鞭子“没坏心?”
“爬树翻墙,在皇镜司外强迫良家女子私奔?”
“母亲,再不严加管教,下次就该杀人放火了!”
奉恩公夫人失声低呼“皇镜司?”
“私奔?”
“打!”
“打的再狠些!”
“鞭子不行,就换军棍,索性打断,打断这孽障的腿,以免他再为府中招灾引祸!”
南子奕傻眼了。
上京这么大,只有顾大姑娘能理解他的侠义心肠。
好痛苦。
好孤单。
“母亲,大哥在添油加醋。”南子奕挣扎着解释。
南子逾直接将其按回去,又落下一鞭“添油加醋?”
“是不在皇镜司外?”
“还是没有私奔?”
南子奕有苦说不出。
没有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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