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想给顾荣一个下马威,可谁知顾荣根本不畏惧忌惮她的靠山,行事更是异于常人,令她难以招架。
“顾大姑娘如此咄咄逼人,就不怕落人口实吗?老身是来送老夫人寿宴请帖的,您确定要将老身赶走?”
曹嬷嬷仿佛寻到了新的底气,腰板儿又挺直了。
“一个送请帖的,拿乔拿的人膈应。”
顾荣心下不耐,站起身来,说动手就动手,一脚踹向刁奴曹嬷嬷身上,直接将人踹出去老远。
年轻健康,就是好。
“老身?”
“何时脱了奴籍,再在本大小姐面前称老身!”
“来人,速将曹嬷嬷捆起来,备好马车,本小姐亲自护送曹嬷嬷返回忠勇侯府,并向谢老夫人及谢小侯爷传达,需警惕家奴欺主,在外仗势欺人之举,以免玷污了忠勇侯府世代忠烈的英名。”
话音落下,曹嬷嬷彻底傻眼了。
而守在廊檐下的仆妇们,在青棠的带领下,毫不犹豫上前,不顾曹嬷嬷的挣扎抵抗,熟练的捆住,还顺便用汗巾塞了口。
捆裴叙卿捆出的经验。
对于望舒院的仆妇们来说,不折不扣执行大小姐的命令,就是最佳生财之道、保命之道。
忠勇侯府谢老夫人的手伸的再长,也越不过大小姐处置她们。
曹嬷嬷目眦欲裂,双眸猩红怒瞪着顾荣。
锦衣上的脚印,尤其明显。
袖子里的烫花洒金请帖掉落在地,被地上的茶水浸湿,一眼瞧去脏污不堪。
顾荣嗤笑“这怪不着我吧?”
重回一世,不是为受气的,更不是一忍再忍的。
马车上。
顾荣毫不避讳曹嬷嬷,揉了揉眼睛,而后用浸了水的帕子缓缓抚过眼睫,双鬓垂落的发丝。
红彤彤的眼睛,湿润润的眼睫,眉目间带着一丝哭过的轻愁,如雨后青山间缭绕的轻雾,增添了几分凄婉之美。
旋即又攥起曹嬷嬷的手指,轻轻划过唇脂,保证殷红的口脂留在曹嬷嬷的指甲缝中。
而后,捏了捏面颊,乍一看又红又肿。
真真像极了被掌掴之后的凄楚可怜。
不就是演戏装可怜吗?
在谢灼身上试验过后,简直不要太驾轻就熟。
曹嬷嬷眼睛瞪的极大,几乎快要凸出来,似乎不敢相信顾荣的无耻卑鄙。
这样的下三烂的女子,怎么配踏忠勇侯府的门!
顾荣轻笑“嬷嬷稍安勿躁,还不到嬷嬷申辩的时候。”
曹嬷嬷只觉前景黑暗。
申辩?
顾荣顶着一张既狐媚子又楚楚可怜的脸,她还怎么申辩。
尤其是指缝里残留的口脂。
她说是顾荣攥着她的手硬蹭上去的,会有人信吗?
不会有人信的。
这下,曹嬷嬷知道害怕了。
凸起的眼球里挤出几滴泪水,恳求着顾荣。
顾荣置若罔闻。
她的青棠的手背被烫的通红一片。
是曹嬷嬷的杰作。
曹嬷嬷已经耍了威风,就该承担后果。
真当她是南子奕口中太善良太心软以德报怨的蠢货?
不管谢老夫人和曹嬷嬷这出戏要唱什么,她是不可能委曲求全的。
顾荣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
搞清楚,汝阳伯都被她搞散了,亲爹都快被她气死了,还指望她在别处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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