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知酌的眼里带着浓浓的恨意,“是你,灭了我的国家,杀害了我的父母亲,如今还要杀了我不成?”
迟奚祉凝目看着她。
她的戚戚艾艾让他觉得刺目难看。
迟奚祉微微用力,就将她身上唯一遮蔽的锦被扯了下来,他抬手掩着她的眉眼,再欺近了几分,语气凉凉道:“既然知晓朕的残暴,那就乖乖听话,公主怕是忘了元禧遗书里的嘱咐。”
男人的手侵骨的冷,有些湿润,盖在她的眼眶上,还带着冷凌的寒气,一时间元知酌竟然连落泪都不曾反应。
他话一出,元知酌更是怔住不动。
迟奚祉是怎么知晓父皇留给她的遗书的?
这时,门外传来轻叩声,“陛下,燕京急报。”
迟奚祉没有回复,他的手指冰凉,而面前人儿的脸滚烫,给他传送着热意,温香软玉真真让人贪恋。
像是过了许久,迟奚祉拿开手,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淡红的唇勾笑,睥睨着床上的娇人儿,他话不容置喙:“天下是朕的天下,想要活命,就要乖乖听话,整个天下除了朕,没人能保你无虞。”
说完,他便懒懒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元知酌呆坐在华贵的床榻里,不自觉的,她的指甲掐进手心,细微的疼漫出,她整个人都在隐隐发抖。
是不甘也是害怕。
——
偏殿内。
邬琅将手里的信封递到桌案上,他悄声说道:“主子不在京城,以李静为首的言官在朝中散布一些谣言,最近楚王的动静也不小。”
迟奚祉打开面前的信封,随意地翻阅着。
案桌上的笔架由整块的透明无絮的水晶雕琢而成,做得是一对孩童打闹的样式,颇有几分童趣。
他从笔架上提起一支笔,缃黄的灯光将男人的影子拉长,印在书架上。
墨水洇湿笺纸,笔势行云流水,书体瘦挺遒美。
而一侧摆着的黄麻纸上,誊写的字体娟秀,单看都是潇洒,只不过与迟奚祉的字相较,倒有些端正收敛了。
邬琅依旧站在暗处,“主子,尽早回京的好。”
国君终日待在别的亡国宫殿里,鲜问国事,为日久矣,则千夫所指,群起而攻之,早晚生大患。
迟奚祉执笔的手流畅,宽阔的肩背笔直不动,他淡声说道:“邬琅现在也敢责问朕了,择日朕在都察院为你谋份差,这言官你也做得成。”
邬琅自觉地跪在地上,脊背弯曲,“是属下僭越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迟奚祉打断,“不必请罚,将这信交到杨宗手里,吩咐下去就说朕逾月还京。”
迟奚祉打开一侧的书柜,印笼中放着几只小巧的印章,他垂眉看了一眼,在最侧边的位置拿出一只,在笺纸落款处盖上。
邬琅双手接过信封,起身作揖后出门。
迟奚祉将笔搁下,瞥到一侧的还开着的书柜,里面多是一些五彩的小玩意,他长指拨找几下,从里面提出一只芙蓉花式的花押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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