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贩夫走卒,鱼龙混杂,我们走那,出去后不往西,朝南走,绕水路到那毕,之后的路我们再盘算。”
她话音刚落,窗外就响起了连连的掌声,清脆的声音像是屋檐上的铜铃,而后是一道英武的男声传进来,扰碎一屋的暗香,他不吝夸奖道:“原来官家的小姐还有这般缜密的心思,不知的还以为是沙场军师,只是不知道元小姐准备去哪?”
他的声音笑意不掩,高声如呵,像是要把院外的人也招呼进来。
男子深蓝色绸面长衫,上面的金银丝线绣着云纹符,积雪反着光,打在他的身上,熠熠生辉般。
元知酌冷着眼瞧过去,外窗半支,她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只有一个衣服的轮廓,单看穿着也大概能猜出来此人不凡,更——来者不善。
元知酌唇角勾笑,只是凉意四起,她讥讽回去,“青天白日的,公子是要做梁上君子,偷听姑娘家们的讲话吗?”
她说的问句,却格外的笃定。
那人摇了摇手的折扇,被抓了现行也没有悔意,吊儿郎当倚在窗檐旁,“哼,我不过恰巧路过。听闻元小姐身娇体弱,今日一见,”
他顿了顿,装模作样地摇摇头,“没看出来,倒是元小姐的手段狠辣,放倒我的两个人都不在话下,平日里莫不是装模作样给外人看的?”
捕捉到关键性的词语,元知酌虚眯了下眼眸,她将秋蕊护在身后,脸上失了笑,眼风如刀,“公子何意?”
此时,身后阖上的门被撞开,元知酌来不及反应就被蒙眼,口鼻被白巾捂住,白巾上的药顺着她的口鼻进入体内,没一会儿,人的意识开始飘忽。
等到屋内回归静谧,棂窗外的男子露出脸来,他的折扇摇开,半遮唇颚,驳斥自己刚刚的话,“本还想着计量怕是不够,看来元小姐是真的……身娇体弱。”
他后面的四个字说的玩味,元知酌再强撑着睁了睁眼,眼皮似有千斤重,接着便沉睡了过去。
将摇扇合起,他望了一眼庭院外的热闹非凡,扬了扬手,“绑起来,带走。”
——
身体越来越轻,像是飘在水面上的泡沫,轻柔的风缓慢地吹过来,将她晃晃悠悠地打在江岸上,凉意随着窒息感猛然地上涌,无数的藤蔓抓住了她的脚,将她往深渊般的江底拽,源源不断地睡盖过了她的下巴……
剧烈地咳嗽了一声,元知酌头痛欲裂,她像是做了一个一万年的梦,眼前还是黑的,缓了缓意识后,她察觉自己的眼睛被蒙上了,手腕粗糙的麻绳被反捆在身后,双脚也被绑起,很不适的捆绑感,整个人都难以动弹。
世界此时只剩一片的黑暗,她躺着调整呼吸,侧耳听着周围的声响,周围似乎很安静,细听也似乎能听到一点儿外面歌舞升平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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