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往迟奚祉面上再晃了晃,像是博同情,“我就说嘛——”
迟奚祉捏她脸的手松开,低头在食指在药罐里勾了抹新的药膏,将她手腕上的衣袖拨上去些,轻轻在她伤口上将药化开。
听着她干巴巴补救的话,迟奚祉笑得低沉,视线攫住她,说道:“不过,你说的那些都是对的。”
元知酌好不容易给自己做好心理防线,他一句话又让她溃堤,“你——”
寄人篱下,碍于他的身份,她一句狠话也说不出来,最终只是化为一点儿不痛不痒的脾气:“你以后别这样了,我会被你玩死的。”
将她的手翻了个面,瞥到她掌心下陷了那几个指甲印,迟奚祉忽嘲道:“还以为,朕的皇后是个烈性子。”
元知酌想着今后的生活,若是真要想话本里彩绘的那样,她很是崩溃跟苦恼,不禁劝道:“陛下,以后这些玩意儿还是拿去寻别的妃子开心吧,我这破身子真的受不起。”
【陛下,这种闺中密话拿去寻别人开心吧,请回。】迟奚祉想到不久前的不欢而散,往日的不愉快全都涌上心头,叫人难捱。
迟奚祉殷红的唇笑意荡漾又阴森,语气却特轻柔,“朕只有你一个妃子。”
元知酌怔了怔,按着惯性随口而出,满是不在意道:“那就选秀,填满这后宫佳丽三千。”
手腕上猛地一疼,她缩着手就要躲开,“不准动。”迟奚祉的话将她呵住,指腹摁药抹开。
元知酌原本摊开的手微微蜷缩成半拳,被他的话吼住,又将手伸直放回去,她将膝盖拢起,下巴搁在上面,三千青丝散下,宛若蜿蜒的河流枝干在榻上开出生生不息。
元知酌也冷着小脸,脸颊鼓起,带点怨气地盯着迟奚祉给她涂药的动作,敢怒不敢言。
她不清楚自己哪里又惹得这位金枝玉叶不开心了。但至少此刻,迟奚祉在她这里刻下了一个阴晴不定的印象。
——
鸾禧宫外,宫墙冷清,老树孑立。
金殿之下,邬琅发束金笄,穿了一身锦袍,倚在红柱上,他盯着不远处站的笔直的洛白,心生趣意,于是他双手环胸,走到几步远的洛白身旁,耸肩撞过去,笑着问道:“军营生活可还适应?”
洛白眼睛都没有看他一眼,淡声道:“别到我面前晃。”
夜色沉沉,邬琅盯着他脸上的那张黄金面具,银雪折光,他的面具像是黑暗中的蹁跹的一只蝴蝶,邬琅盯着,哪壶不开提哪壶,调侃道:“你这样的冷性子,皇后娘娘也受得了你?”
这话像是勾起了洛白什么回忆,他斜目扫了邬琅下,将手里握着的刀插回腰际,往一侧撤了一步,“滚。”
邬琅笑眯眯的,他唉唉几声,舔着脸过去,“主子把你从乌达卡召回,应该就是为了让你贴身保护皇后娘娘,你性子冷点也好,皇后娘娘也不爱说话,凑一起倒是免得热脸贴冷屁股,不然就像我这样……”
“招人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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