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凌乱,迟奚祉便伸手帮她整理着。
看着眼前一套接一套精美的图画,元知酌只觉漂亮,但说不上很喜欢,“历朝历代的皇后都会这般挑选婚服吗?”
画出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婚服,细节到颜色和布料,旁侧都是满满的标记,每一件都很是用心,但这样应该要花费不少的时间、精力、财力,未免有些不合规矩。
迟奚祉嗓音低沉,略微带点宠溺,足以撩拨人心,“不会,这仅你独有。”
元知酌心脏被划出一道小口,心跳缓慢失控,她低了低头,想要躲闪掉他不经意间的撩勾。
迟奚祉捏了捏她下巴的软肉,将她的头抬了起来,“酌儿不如猜猜,你失忆前选的是哪套?”
每一件的婚服迟奚祉都参与了设计,直到他满意最后才交由到工匠里的手里,根据封后大典进行细微的改动和调整。
但是,其中有一件是他几年前就画好了的,经过了他反复修改和打磨,只可惜——她眼拙并没有看上。
听了迟奚祉的话,元知酌还蛮有兴趣的,毕竟目光所及,一致的精美,上佳的搭配,这样对比虽然没有太出挑的,也没有很看不上眼的。
手里还有几张没有看过的,元知酌又翻了两张,倏然她顿住了手,而后兴奋地将那张图纸拿起,照在烛台上,一套玄纁色的嫁衣撞了她的心底,她的语气也多了分起伏,笑眼弯弯,笃定道:“我选的是这套。”
天为玄色,地为纁色,玄衣纁裳,庄重大气。
元知酌凑近再看了看,玄色为主的婚服上用绛色的丝线勾勒兽型图案和富贵的牡丹芙蓉,凤凰翱翔,上古金文,侧看颜料中加之金粉,随着光线的变化而熠熠生辉,肃穆大气,且雍容华美。
元知酌的性格淡薄,但阴阳生两极,她又格外喜爱名贵之物,这样的凤冠霞帔只是一眼,就念之不忘。
可半晌,迟奚祉都不置与否,元知酌以为是他没看清,拿着它转过身给他看,稍稍疑问道:“不是这套吗?”
一道短暂的笑压在她的话尾,迟奚祉忽然微微直起身,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捏了两下,发了狠,没收力,松手时留下一道惨白的指痕,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有些渗人,压低的嗓子在她耳畔一字一顿:“就是这套。”
元知酌被捏的发疼,她不禁轻呼了一下,抬手揉在被他狠狠掐过的脸上,蹙眉不满,“那你还掐我?”
不做声都差点给她整不自信了。
迟奚祉拥着她,脸隐在她旁侧看不到的地方,神情玩味又阴恻恻的。
想起刚开始这些图纸被送回来,嬷嬷将元知酌选中的婚服样式呈到迟奚祉面前来时,他还想不明白,一个人记忆的紊乱,也会导致她的兴趣喜好、生活习性也天翻地覆的变化吗?
但是现在,迟奚祉搞清楚了——她那时候根本就是糊弄完事,婚服怕是随便瞟了一眼就选好了。
不走心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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