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出来的手从桌上拿起元知酌刚刚摘下的那支步摇,金银焕彩,又被他重新戴了回去。
元知酌摸不清他什么脾性,只是乖乖受着,迟奚祉站在她的身后,从铜镜中也只堪堪看到他瓷白的下颌,他解了颗金扣,阴影落下来,双喉结显露在空气中,和正经的龙服配在一起,生出禁忌的欲气。
迟奚祉虎口微抬,拇指上的玉扳指抵在了她的面颊上,压出一道印来,调情的话像是染了酒色,散散漫漫,“今日琐事繁多,朕都没来得及仔细瞧瞧朕的皇后。”
说着,他便再欺近了些,一双不加掩饰情绪的凤眸映在铜镜中,毫无征兆的,两人在铜镜中对上视线。
胭脂点绛唇,雪腮飞殷色,春色潋滟,缃黄的光从旁侧的灯架上亮过来,满身的珠宝争辉,簪星曳月,不盖其风情万种,自是富贵绰约。
元知酌不避不让,也不觉得害羞,纤长的睫羽轻轻扑扇,直勾勾地盯着迟奚祉的眼睛,任他打量。
不消片刻,迟奚祉将元知酌的脸转到自己面前,他似乎是嫌弃铜镜不够明亮,只有自己的眼睛才能看清楚爱人。
两人凑得很近,他认真地凝目几秒,落下的唇似有似无地撩过她的嘴角,低沉的嗓音说道:“绿色氤氲,春水缱绻。”
这不像是形容人的,反倒是在说今日春分的景色。
可偏偏,元知酌能够明白他的别有深意,这个距离,他看她细致,她亦瞧他真切,玉冠高高束起墨发,工笔勾勒出的五官轮廓凌厉疏朗,他笑意淡雅,融进了暖色,像是季节交替之际化开的冰川。
只是这座冰川内里早就空了,只有外层看着坚不可摧的冰凉。
一下,寸寸熏风迷乱人的心智,元知酌受不住他这般灼热的凝视,还是避开了头。
迟奚祉的手本就是轻轻地抬着她的脸,元知酌一躲,手和吻都落空,她转动间的金玉相碰,晃荡出清脆的铃响,在静寂的夜色里宛若勾人。
迟奚祉侧眸去看她,轻批下了两字,“又躲。”
元知酌困在玫瑰椅上,她咬了笑艳红的唇,小声狡辩道:“没躲。”
迟奚祉被她的话愉悦到,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调侃她,“那你偏头作甚?”
元知酌心鼓得厉害,埋头闷声道:“陛下别总是逗我。”
闻言,迟奚祉笑意难掩,搁在半空中的手捻了捻她脸上的软肉,“这不是逗弄,是情趣。”
“朕爱你,才会想要同你亲近。”
元知酌将脑袋又转回来,趁着他表露心迹的时候,她恃宠而骄般问道:“那陛下会无理由地纵容我吗?”
迟奚祉凤眸掠过光亮,丝毫不拖泥带水,回答掷地有声,“你放火,朕把风。”
元知酌听后笑靥轻轻,杏花眸间清冷凉薄与柔情似水并存,泛红的眉尾妖冶上挑,她没有见好就收,反而扯问道:“那陛下能许我一项特权吗?”
迟奚祉没答,只是反问了个语气词,不太走心,“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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