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酌僵了下的指尖攥住袖口,触到腕上的那块羊脂,又往后看,一面跨过云步脚跺,一面对视上露台往里走的杨宗。
岁月累积的沉淀,对面的人褐色的眼球微微眯起,恭敬朝她行礼。
元知酌面对杨宗,很难讲明是善是恶,是敌是友。
元知酌面上没有波澜,微微颔首,落坐在迟奚祉身侧的位置,他替她斟了杯清茶,送到她的手侧,垂落的凤眸盯着她的泛着薄红的指关节上,笑容淡薄,不吝夸奖,“你做得很好。”
元知酌小呷了口茶水,轻微涩意,入喉立马化为甘甜,茶面的涟漪荡破了她清冷朦胧的面容。
这里是杨府的制高点,从楼阁东南面便可俯视整个杨家大院,远眺隐隐可见围墙外的房屋水榭。
她的举动定是被他们尽收眼底。
元知酌瘪了瘪嘴巴,伸手扯了扯身侧人的衣袖,自带风韵的杏花眸好似涟漪出春光,她开腔委屈道:“本身就不是我的错,是那姑娘误会了,将我错看做我兄长的情妹妹,自编自导演了一出祸水东引,陛下不见笑就好。”
迟奚祉瞧着她低落下去的情绪,没忍住抬手安慰她,拇指揉过她的耳垂,又轻又柔,“朕没有怪你,无论何时,你都不必委屈了自己。”
元知酌眼尾自然泛起红晕,眨烁间似嗔似娇,秾丽生罪,艳而不俗,这样的可人儿,论是哪个帝王也都该做个昏君了,也根本不用论对错是非。
晏淮瀚审时度势,黑靴稍稍上前一步,恭声道:“此事臣会严查,定会还殿下一个公道。”
闻言,元知酌扬眉,觉得太过小题大做了,唇瓣动了动想要说不必。
迟奚祉的手下滑,亲昵地替她理好掖住的衣领,他低声道:“你且端坐,切莫错沾污泥。”
意思很明显,让她别管,这些交给底下人做就是了。
她的名声自然是坏不得的,也无需自己动手。
元知酌感受到对方捏了捏她的后颈,微凉的玉石触上来,还有他指腹间的温热,又矛盾又奇异的感觉。
知晓迟奚祉的用意,元知酌顺势歉声道:“是我不懂北燕的规矩了。”
后颈的力道又加深了些,迟奚祉余光扫过,还能隐约看到细嫩皮肤上掐出的红痕,他立领下的喉结轻滚,压下不安分的暗瘾与欲念,漆黑的眸底如是墨山藏雪,“正好给你寻来了个老师。”
元知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右眼跳动了几下,她再次和杨宗对上视线。
又是给升官加爵,又是大办寿宴,偏偏还半是强硬半是诱哄地将元知酌弄来,她原以为真是迟奚祉闲来无事、尊师重道,现在看来也并非这样。
这怕是是场拜师宴。
——碎碎念
杨宗:你这个臭小子,白教你了,为师给你掏心窝子,你跟为师耍心眼子,我的寿宴给你夫人抬身价是吧?
元知酌:补药啊,这个老头不喜欢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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