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心尖又是一颤。
“没有。”迟奚祉答得利落又不屑,他一只腿屈指,长指捏着那枚芙蓉墨玉雕,转玩着,散漫的眼神居高临下,眼角的血痣多情似无情,“坐上来。”
玉雕上顶部相依而开的芙蓉纤美妩媚,纯漆般的墨玉沾染了水色,细腻温润的颜色变得斑斓,灵巧细刻的芙蓉花也好似有了生命,变得栩栩如生起来,宛若注入了一丝精魂。
元知酌盯着他指尖的那块玉雕,耳尖红如玛瑙,光线昏暗,视线失焦,她看不清迟奚祉的神色,扯着肩上的外袍没有动,小声抗议道:“不来了,这个太凉了。”
那日收到这块玉雕时,她从来没有想过它的作用是这样的,此刻多看一眼,她都觉得胆战心惊。
迟奚祉似笑非笑,“你不是最喜欢凉的东西吗?”
他锋薄的唇勾着,漆黑的眼却无笑,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皇后总该为自己的试探付出代价。”
元知酌吸着鼻子,不肯屈服,死死盯着他手里的玉雕,“迟奚祉,我发现你这人玩得真的挺变态。”
到底还是吓唬吓唬她,迟奚祉将手里的娇艳欲滴的玉雕扔到一侧,微张的指尖点了点软榻,半是诱哄半是威胁,“乖,我不再用这个了。”
日薄西山,云烟飘渺,花窗的光线渐渐变弱,室内阴暗的氛围让元知酌很是没有安全感,她纤薄的脊背罩在宽大的男子外袍下,微微露出的一节后颈,上面青紫的齿痕交杂,可怖又暧昧。
等到元知酌听话凑近过去,咫尺之间,她感觉到了他锋利的目光凝在自己的脸上,侵略感十足。
倏地,元知酌脖颈上被他戴上了一串菩提子的念珠,很长,从她的脖子往下垂,叠落在软软的衾被上,迟奚祉指尖扯着一段,在手心缠绕了一圈,微微用力,就着这串圆润的念珠将人带进了怀里。
元知酌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落到了迟奚祉的身上,他没有刻意地收住力道,后颈感受到拉扯般的疼痛,让她没忍住惊呼了声,“疼——”
迟奚祉滚烫的掌心剥落了她肩头虚虚遮掩的外袍,顺着她的脊椎骨轻轻拢住了她的腰肢。
元知酌撑着手,立在迟奚祉的两侧,她想要腾出一只手来,将脖颈上不知名的珠串给摘下来,刚碰上微凉的珠子,菩提子上印刻的佛文膈应在她的指尖,几乎是一瞬,她就认出来了这个宝贝,整身体僵直在迟奚祉的怀里。
迟奚祉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呆住,揉了揉她腰下的风光,轻哂,“怎么,认出了这物件?”
这串念珠就是尤太妃临走的前一天偷偷递给她的那串。
那日,实在抵不住尤太妃的神情悲悯,她慈爱的目光透着股哀情,凝视在她身上的目光仿佛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一句临行箴言:
“命运之道,早已明码标价,这佛家宝物跟了吾十年,它定能保卿卿不似旧人,早悟兰因,不结絮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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