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落得个草萧疏、水萦纡。
再也无法做自己最喜爱、最擅长之事,论是谁都会不甘心的。
“本王不杀女人,只是——”剑锋在迟尧诩手里转了转,侧面银光反射出他的眉上的断痕来,粗狂、硬朗又狠辣,和他这个人相配到极致,“冷眼看本王的皇弟痛失所爱实在有趣。”
他的话里满着激动和恨意,话音落,他挥剑一斩,将两三枝树苗被拦腰削落在地。
不知哪来的乌鸦哑唱着孤悔,又哑又低的啭鸣叫人耳痛,迟尧诩听着也觉得难受,他利落地将剑收回剑鞘中,“下去盯着罢,务必让皇后殿下吃到苦头。”
迟尧诩的脑海里又显现出那张恣意秾艳的脸。
就算——她死不了,也要让她得到教训吧。
——
另一边。
元知酌挥鞭的手从后背的箭囊里抽出一只长箭,借着马儿放慢的速度,松了勒缰绳,快速地拉弓上弦,“笃笃”几声,她连发两箭。
尖鸣声射在远处的古树下,一只狂奔躲窜的白狐被刺倒在裸露的树根上,不过一瞬,白狐又立马爬起来,逃进了那两尺高的草丛里。
近了几步后,元知酌俯视着地上似乎还滚热的血液,眼眸里泛着狠戾,微微抬起下颌,示意了下,“去,追回来。”
赶上来的洛白恭敬答了声,马蹄在微湿的泥土上踏出下陷的铁痕,他策马跃过那草丛,擦落一丛的落叶。
后面跟来的侍卫手里提着一袋射杀的猎物。
元知酌勒着马又往前缓了两下,停在了原地。
不远处,洛白侧脸上的蝴蝶面具泛着耀眼的金光,刺激到元知酌的眼睛,她虚眯了下躲开,想起了一些事。
——
自那日从黑市回来,一直寸步不离的洛白真就不见了踪影。
直到秋猎的前几日,迟奚祉跟头的邬琅竟然送了只小巧的袖箭到鸾禧宫,他朝元知酌敬道:“秋猎即来,属下猜娘娘还缺一枚防身的袖箭。”
他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那时元知酌只是扫了一眼,却没有急着接,理着鬓发道:“麻烦邬琅多跑一趟了,只是这防身的武器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邬琅颔首,闻言笑着点点头,伏微的语气话里有话,“防身的武器确是很多,但这枚袖箭曾是御赐之物,看似微小,却是把不可多得锋利的利器,娘娘不妨接下,让它为您所用。”
“我还以为邬侍卫只效忠于陛下。”元知酌嘲弄了句,她腕骨向下翻动接过那把镶着和田玉的袖箭,漫不经心地拿在手间把玩着,“这是你自己的心意还是洛白——”学会了规矩。
她话并未讲完,留有三分余地给彼此。
邬琅无奈哑笑,“洛白骨头硬得很,娘娘权当是属下自己的主意。”
元知酌也猜的到,洛白是个冷木头,更是个榆木脑袋,这些求人办事的手段他才不屑。
思忖一阵后,元知酌给了懿旨,先斩后奏让邬琅将洛白带回了鸾禧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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