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
槛笼里被猛虎拖拽的棕发女子发出惨烈的求救声,她的身体被拖拽出了长长的一道血痕,凸出的眼球布满血丝,姣好的脸蛋上早已被抓花的面目全非。
迟奚祉敛目时和刚进门的迟尧诩对视了眼,对方朝他施礼,不过半吊子的姿态似乎有些挑衅。
只是一眼,迟奚祉脸上没什么触动,渳了口金樽里的酒。
这一局“人兽相争”的结果早已见分晓,进来的暗卫在邬琅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他将主位前的帷布放下,“主子,皇后殿下此刻正和莫胭姑娘在试剑,不愿过来,洛白在守着她们。”
迟奚祉似乎没太在意,懒散的应了声。
邬琅扬了扬眉,视线不经意地一转,“楚王那边可需要给点教训?”
皇后围场遭袭一事出得蹊跷,这些年昆蓥山的猛兽早就捕杀的捕杀,围禁的围禁,断不该出现在秋猎的范围内,更不应该伤着中宫皇后。
经查,那藏獒并非昆蓥山脉的物种,而是南诏国的品种,此等畜牲能够带回京城,并且悄无声息地喂养,能做到的人不多,他迟尧诩就是首当其冲、最符合条件的一个。
藏獒的嗅觉被动了手脚,不然也不会占了下风还顽强抵抗。早在一日前,邬琅便查到了他迟尧诩身上。
迟奚祉揉了揉额角,身上的劲儿似乎染了外头的冷血,总让人觉得阴刻狠戾,“不必。”
沉木桌上摆着几道香香软软的糕点,粉嫩的颜色和颇具趣味的形状,看着让人食欲大开。
迟奚祉伸手捻了块奶白的凉糕,偏滑嫩的质地碰着他温热的指腹,化成了牛乳顺着他的指尖滴下来,白日焰火般绽开在贡盘里。
他精心照料了半年多才养好的娇人儿,一下付之东流,怎么样都不该轻易放过。
可若是报复,须是她亲自动手才解恨。
邬琅像是知道自家主子顾虑什么,大着胆子提议:“主子若是担心先帝遗嘱,大可——”
他的话还未讲完,外头传来三两声喝彩声,似乎已经到了下一轮。
亮堂的银烛下,一切摆在明面上的东西都显得华彩玲珑,就连平日里最寻常的消遣玩意都叫人高看两分。
旁人看不清迟奚祉的情绪,只听见他沉哑地笑了笑,莫名让人生出心惊肉跳的错觉,邬琅点到为止不再多嘴。
迟奚祉轻哂,“朕需要她对他们心生间隙。”
只有见不得光的替罪羔羊揽下所有的罪名,她记忆的错乱或是恢复,才都对他毫无威胁。
朕的皇后可不要叫朕失望啊。
邬琅又担心起一个人,“那洛白失职,可要象征性地惩罚一二?”
迟奚祉尝了尝那醇厚的凉糕,甜的腻人的味道散了口腔里熏人的酒味,“这事儿不急,有人会为他求情的。”
顺水人情的事儿。
邬琅几乎一瞬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他神色变了变,暗叹:帝后的情趣罢了。
外头传来一声锣鸣,言已闭,邬琅便将遮下的帷布重新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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