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殿下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急火攻心,大火伤肝,养病先养心,心静则身安。”
陈太医收起了问诊的红丝线,微微施礼:“恕微臣多嘴,殿下不该为了一个下人动怒。”
元知酌拨下藕臂上的披肩,将诊脉的手收回来,层层悬起的轻纱遮住了外头攒动的人头,她轻细的嗓音咳了两声,“无碍,只是麻烦陈太医再去瞧瞧秋蕊。”
“殿下不用担心,秋蕊姑娘那边安排了太医瞧过了。”
迟奚祉进营帐的时候,元知酌刚喝下汤药,她见着他来,只是单看了眼,便拢着外衫躺回了软榻间。
迟奚祉脱了沾了露水的外袍,径直床榻走进来,拨开床帏,他视线上下一掠,“怎么,没打赢?”
元知酌往软榻里缩了缩,扔了只绣花枕头过去,似嗔似怪,“没。”
明知故问。
只怕早就有人通风报信给了迟奚祉,所以他才姗姗来迟。
“这受委屈了?”迟奚祉伸手接住绣花枕,拨了拨枕头坠着的流苏,长指绕了两圈,而后捏着轻扫在元知酌嫩白的后颈上,“朕让他跪着给朕的皇后道歉好不好?”
元知酌瘦薄的脊背微僵,语气也很生硬,“不要。”
莫岐早跪过了,还是满面血水磕在地上给她道的歉。
不知道她在闹什么,迟奚祉指腹捻了捻她的耳骨,随口玩笑道:“那朕给你道个歉?”
元知酌怀里抱着被子,忽而坐起身来,绯红的眼尾上挑着,偏偏一双杏花眸柔弱无害得盯着他,嗫嚅道:“好。”
坏了,这脾气冲他来的。
迟奚祉眉心跳了挑,漆黑的眸子在明亮的烛光下多了些别的漂亮色彩,他很轻笑了下,唇角上勾眼底无笑,“怪我?”
元知酌看着迟奚祉的那张沉稳自持的脸,心里很不爽,脑海里自动回忆起莫岐气急败坏时说的话:
【皇后殿下真心觉得陛下心属于你吗?谁不知道陛下有一个远在苻沛、还是青梅竹马的老相好,就是如果苻沛国灭,那女子成了苻沛余孽,陛下也没有放弃找她。】
【殿下觉得自己能仗势欺人一辈子吗?】
越想越生气,元知酌揉了揉心口的酸胀,抬眸对上迟奚祉的眼,她扯唇附和,“对,都怪你。”
迟奚祉沉郁的眼底冷了冷,他朝她的方向倾了倾身子,借着她的手,覆了上去,狠狠捏了一下她身前的顶端,“看来莫岐真的是把朕的皇后气急了,都敢跟朕胡闹了。”
元知酌不得不后缩了下,咬牙骂他:“你混蛋。”
迟奚祉一手撑在她的身侧,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淡淡地睨着她,轻哂:“床榻上骂来骂去也是这几个词,朕的皇后也不知道换点新鲜的。”
明知道是以卵击石的事情,可元知酌就是不知道服软。
元知酌不想再退,大胆地扯过他的衣领,纤长的指尖滑在他的双喉结上,明艳妩媚的小脸上尽是挑衅,她朝他呵气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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