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来,又走近元知酌几步,仰头用丝帕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汗珠,秋蕊轻声劝道:“娘娘,天气温差大,外衣还是穿上的好。”
元知酌举杯尝了口远烟煮的桂花奶,接过秋蕊手里的帕子,自顾自地擦拭着,“不用,秋蕊你身上的伤还未好全,还是回去歇着吧,这边有人照顾我。”
秋蕊脸上带着面纱,遮去了那有些可怖的烫伤,她垂头辩解,“奴婢好得差不多了。”
远处刮来的霜风打落了秋蕊耳后的鬓发,遮了她眼底的晦色。
元知酌笑了笑,伸手替她拨开那凌乱的发丝,轻细的嗓音润过热奶,像是知道她的心思,
“听我的话,去休息,这儿有远烟他们,你别总担心我,我出不了事的。”
一旁的远烟和碧瑛跟着附和了两声,几个人左劝右劝,叫了个宫娥陪着秋蕊,才将她送回去。
元知酌盯着转角那抹身影消失,收回了视线,眯眼躺在逍遥椅上休息,她晃了晃漾在半空中的小腿,裤角上的凤鸟纹的西阵织瑰丽细腻。
忽而,头上的桂花枝剧烈地晃动了几下,一簇簇的的桂花似雨如星子,细碎地砸下来,桂花树下灿烂一片。
元知酌躺在树下,她脸上也落了许多,细微的痒意,她抬手拿起桌上的团扇挡住了还在落的桂花雨。
等到那动静停了,元知酌还没来得及怪罪,只听到绵绵几声狸奴叫,她坐起身来,随意拍了拍脸上落的桂花,仰头看去——
猫儿露了半只粉嫩的爪子,三色的长毛上落满了珠英,秋枝掩映俏尾晃,翘起的聪明毛一动一动的,似乎感应到了她在看它,它屈腿趴在树桠上,低低地朝她唤叫了几声。
又乖又野的小模样,瞧着就让人不想怪它。
远烟重新给元知酌倒了杯桂花奶,笑道:“寅宝也是通人性,做错了事还知道要道歉。”
元知酌晃着团扇,侧腕拿杯渳了口,懒洋洋地重新躺回摇椅里,也跟着笑。
还在放纸鸢的碧瑛瞧见了远处来的人,收了手便准备行礼,却被邓蕴祥拦下,周围的宫人注意到动静,齐目都看过去。
邓蕴祥瞅了一眼桂树下的人儿,朝他们做了个手势。
周围跟着的宫人俱被清走了。
元知酌佯眼将睡不睡,脸上遮着的团扇忽被人拿走,她睁眼,那手又拨擢在她的头顶,随之而来的还有声调侃,“桂花落的满身都是。”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眼睛又闭上了,“你懂什么?这叫广寒香一点,吹得满身开。”
迟奚祉坐在旁边,细细将她发丝里夹杂的桂花一朵朵捻出来,听了她的话又捏了捏她嫩白的小脸,嗓音很沉,透着点纵容的哑笑,“好。”
帮她绾发,“这儿风大,别睡着了。”
“吱呀”一声,他将人拽起来,元知酌瞅了瞅他,却没有反抗。
此时两人靠的很近,迟奚祉低头吻了下来,可只是蜻蜓点水地啄了下她的嘴角,就被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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